“殿下?”
“嗯?”苏祈靠在案旁打瞌睡。她着实困得不行,昨夜基本没怎么睡。
念姝抱着一张琴,道:“沈王爷说这是您昨夜落在殿外的琴,他给您送来了。”
“放下吧。”
“是。”
苏祈又微眯了一会儿,却如何也睡不着了。苏祈站起身,只觉得后腰酸痛。她突然想知道李诗诗若是晓得了昨夜之事,会是什么表情。
她不知道,李诗诗已死了。
沈疆軏在公主府过了一夜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太子耳中,太子立刻封了消息,召见了沈疆軏。
“沈王爷能否解释一下昨夜之事?”
沈疆軏想起昨夜之事,脸不红心不跳道:“不过在公主府借宿了一晚。”
“借宿?”太子挑眉,拔出挂在墙上的佩剑,“仅仅只是借宿了一晚?”
沈疆軏冷眼看着他,对于他的剑连脚步也不想挪动:“不然呢?难道殿下想听臣亲口说出臣昨夜不仅在公主府借宿了一晚,还是在九公主的榻上,与九公主行云雨之欢?”
“你闭嘴!”太子的剑横在沈疆軏的脖子上,注意到他喉结处有一圈牙印,“本宫警告你,离九妹远一些,你莫要忘了是谁给她的休书!”
苏祈自回到云中皇城便没见到太子;他要料理父皇的后事,还要准备登基大典,以及这几日的公事,见不到他属实正常。苏祈便想着自己去见见他,不成想还未进殿便听见这样一段对话。
“先皇该是也告诉过殿下臣是做什么的;这件事放眼整个云中国只有臣有能力做,也只有臣敢做;臣就直说了,臣想要九公主殿下,否则……”
否则怎样,太子心中明了。
苏祈踏入殿内,笑得极其嘲讽,道:“沈王爷当真是自私之人、无耻之徒!”
“九九?”
沈疆軏见她脸色不大好,眉头跳了几下。
罢了。
沈疆軏冲她笑了笑,道:“殿下猜对了,沈某就是无耻之徒,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沈某可以不择手段。”
包括你。
沈疆軏的确很自私,自私到极致。
人说酒后吐真言,昨夜苏祈念着他的名字,还是对他念念不忘。沈疆軏觉得亏欠她,想给她自己剩余的一生,她若不要,他便硬着给她。
苏祈是想要的,只是自己不知道。这种“想要”来自自己最原始的欲望。
其实对于苏祈来说,如今沈疆軏是她最好的归宿。云中国女人重名节,她是被休的女人,本就坏了名声,不好改嫁。再加上她已不能为夫家诞下子嗣,即便是找到了合适的夫家,嫁过去日子也不好过。若是就这样孤老一生,更是落寞。
沈疆軏提出要求时,太子第一点想到的就是苏祈的幸福;他清楚沈疆軏的作风,他既这样说,就会这样做。
心中像是有千只蚂蚁噬咬,太子愈想愈着急,愈想愈难熬,便趁夜上了沈王府。
沈疆軏料到他会来,早做好了准备。
两人相对而坐。
太子取出了沈疆軏给苏祈的休书。
“你……对九妹,是怎么个想要法?”
沈疆軏收了休书,道:“既是想要,便是想要个妻。”
“你……”
沈疆軏猜到了他的顾虑,道:“殿下放心,臣的府中空得很,也小得很,小到只能容下她一个。”
“那你可知她的喜好?”
“不知。”沈疆軏从容地抿了口茶,“来日方长,总可以慢慢了解。”
太子做了个权衡。沈疆軏这笔交易划算得很,若是答应,苏祈有了归宿,公事也不至于落空无人。
“行。不过九妹若是不愿,我们谁也强迫不了。本宫会给你机会,能不能把握便是你的事了。”
“多谢殿下。”
苏祈不知自己已经被卖了。只能说红线牵上了,就解不开了。
是他的,就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