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
李诗诗心中一紧,握着沈疆軏的手颤抖得厉害。
沈疆軏拍了拍她,柔声道:“没事的。”
“沈王爷和王妃真是恩爱。”天辰懿语气嘲讽,心中若有波涛难平,“本太子也算是与李王妃有过几面之缘。”
若是算上苏祈逃婚那日所见,拢共不过一面,何来几面?
沈疆軏心思缜密,狐疑片刻。
天辰懿令穿堂取来一卷书轴,只在上大大地写了一个字。
“贱”。
“本太子近日读书时见到这个字,不知怎么念,听闻李王妃颇有学识,能否告知本太子此字何如?”
李诗诗淌着冷汗,将头埋得很低,长发遮住了脸,看不见是什么颜色。
在川洲,她是见过天辰懿的。
“贱……”
沈疆軏眼底之色愈发深沉:“太子殿下这是何意?!”
天辰懿不睬他,续道:“不知这个字,形容李王妃如何?”
像是最后一根弦崩了,李诗诗攀着沈疆軏的手臂,发疯似的呓语:“王爷……我们走,快走……诗诗不要呆在这。”
沈疆軏悉心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是……我难受……”
沈疆軏看了一眼天辰懿,目光狠戾:“太子殿下,内子身体不适,本王先告辞了。”
沈疆軏搂着李诗诗起身。
“站住。”
沈疆軏顿了顿,无视了这句话,直径向外走去。
“沈疆軏!”天辰懿拍桌而起,怒道:“你真要做那不仁不义之人?!”
“沈某不过内子不适先请告辞,何来不仁不义一说?”
天辰懿哈了一声:“本太子此处有御医。”
殿门被推开,一群侍卫走了进来,将大殿围住。
天辰懿又坐下,端起了酒杯:“沈王爷做吧。穿堂,去请御医。”
“是。”
沈疆軏依旧站在原处,冷声道:“太子殿下是想与沈某兵戎相见?”
“你真是……”天辰懿抚上下巴上的疤痕。
那是六年前在使馆府摔的。
“枉负苏祈拼了命救你。”
李诗诗浑身一颤就要晕过去。
天辰懿猛地摔了酒杯:“谁若是晕了过去就拿冷水泼醒!”
此话一出,李诗诗只好泪目两行:“王爷,我们走吧……”
“我看今天谁敢走!沈疆軏你可知道六年前在川洲是苏祈救的你?!”
沈疆軏爱了李诗诗这么多年,如今告诉他救他的并非李诗诗。
他爱上那个救他的姑娘,却不知道她是谁,醒来第一眼见到的就是李诗诗,以为一眼定了终生……
沈疆軏倒退几步:“不可能……你没有证据!”
“证据是吗?”
天辰懿几步走到李诗诗面前,抓起她的手腕。
“你做什么?啊!王爷……救我!”
“闭嘴!”天辰懿从她手上褪下当年苏祈作为报酬给她的玉镯,摆在沈疆軏面前:“你看看,你好好看看!”
玉镯内隐秘地刻着一串生辰八字,八字后隐约印着一个字。
“祈”。
沈疆軏认得这生辰八字,这是苏祈的生辰八字。
她曾绣在他喜服的领口。
“这是只有苏氏皇族独有的玉镯。你想想,她怎么可能会有苏祈的玉镯。”
沈疆軏摇头,心头开始隐隐作痛。
他已经开始相信是苏祈救了他。
他爱上那个救他的姑娘。
可他这六年,都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