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贰.最后的决战

那一瞬，我闭上了眼，心口猛的一疼，感觉身体像被重重的摔出去。

噗……

一口鲜血喷了出去，像燃烧的灯笼一样艳红。

咳…咳咳，难受的咳嗽不停，每咳一声吐出的都是血。

拳头紧紧的握了起来撑在地上，我转过头去看他。

　　他持剑站立于不远处，脸庞映着凄厉的火光，风凛冽而空洞的吹着，他的黑袍在风里被扬起。

　　“我不想杀你了。”他声音薄凉依旧，转过身不看我。

“你是为了护她，我就算杀了你，也胜之不武。”

他方才明明可以取我性命，却在最后一刻收起剑，出掌替剑，一掌打在了我的心口。

　　我来不及拭去嘴角的鲜血，冷笑一声，

“你也知道什么叫‘胜之不武’吗？”我移动着身子，到昏倒的宋婉身边

手指搭在了她的脉搏上，确定了她没事，我才安下心来。

　　“你……”他目光转向我，眉头狠狠的皱了皱，却在下一刻神情苍凉，

“你这个女人真傻……”

　　“……”

　　他似有似无的叹了一声，表情变得很奇怪，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你又是为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就算得到了她的人，也永远得不到她的心。”

　　“可是你做这些他根本不会知道！我们做再多的事情他们都不会知道！”

他突然喊了起来，可是他喊的话，我听不懂。

“事情已经做到这一步。覆水难收。”他垂目，

“江一寒，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刚才，你真的为了宋婉被我杀了，你觉得，值吗？”

　　“我没想过。”

　　“为了他，你就真的什么都肯做？哪怕…是舍命保护他心爱的人？”

　　“是。”

　　这时我才发现，周围不知什么时候早已安静了。

环顾四周，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的尸体。

原来，只剩下我们两个了。

　　“呵。咱们还真是‘同为天涯沦落人’。”

他自嘲般的笑了，“不对，你和我不一样……”

他骤然换了一个语气，眸中寒光一现，突然举起了剑，

“我们继续！”说罢，从地上挑起我的剑给我扔了过来。

　　“还打？你疯了吗！”

　　他嘴角微微扬了扬，眼眶里却是如同被冻结的悲凉，

“我们，还未分出胜负呢。”

一句话刚说完，他已经拔剑刺了过来，我一翻身，躲开了。

　　接下来，他表面看起来招招凶狠，但仔细看来，却有无数的漏洞。

全然不复刚才，无孔不入的刀法。

　　可我不想取他的性命。

　　几回合下来，他似乎有些体力不支了，忽然就身体瘫倒，单膝跪在地上，

“你说，我这样是不是特别不值……”

　　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什么不值。

　　“我背负了这样多的血债，天道轮回，这些血债有一天也许就要从我身上还回来。

……如果真是那样，那我希望只报应我一个人就够了。”

他抬起头来看我，“我真不想杀你，江一寒。

……可你是她心里的一根刺，不把你拔掉，她就只能一直隐忍。

原谅我想成全她，……就像你保护宋婉想要成全纪琛一样……”

　　“……她？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