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一时间恢复了平静。
汝嫣:“龙葵姑娘的来历想来大家都很好奇,可要一观?”
江澄连忙应声:“自然。”
江厌离察觉自家弟弟难得的猴急捂嘴失笑。
【龙葵‖千年不灭,为情而已】
【“一个人真的可以活一千年吗?”
“可以的,他们之所以可以活到现在。是靠着顽强的意志。”
“你说你是姜国公主,那你有一千岁了?我看你最多也就十六岁。”
“你到底是谁?”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哥哥。”
“妹妹。”】
“竟然真的有人能存活千年。”
人群中有人惊呼出声。
各世家看着水镜意味不明。
“这…这岂不是女鬼!”
“莫不是和夷陵老祖一样的邪魔外道。”
叽叽喳喳直闹得人耳刮子疼。
江澄不耐看着周遭嘴脸冷冷吐出二字:“闭嘴。”
【“龙葵是姜国的最后一位公主。正直姜国战火连天,但是在父王的保护之下,我们的童年还是过得很愉快。”
“可是我慢慢发现,战争是永无止境的。”
“如今,王兄再也没时间陪伴龙葵。保家卫国的重担全都落在了他身上,过去的快乐,只能成为回忆。”
“我们不能再回头。而一切,仿佛在把我们,推向灭亡之路。”】
蓝启仁见状摇头颇为心痛无奈:“可见儿时的天真已然不在。”
“战争,真的会毁了一切。”
经历了射日之征的诸多世家点头认可着这句话。
本来是想调侃江澄过分紧张他那未来媳妇儿的魏无羡看着沉重水镜逐渐严肃了神情。
水镜中的龙葵有着一抹划不掉的忧愁,不过才十六岁的孩子却满满愁思。
这就是战争。
【“别老提那些陈年往事了,我们应该活在当下,要珍惜现在所拥有的。别,追忆过去,也不要,憧憬未来。明白吗?”
“嗯!龙葵明白了。”
“哥哥,你还记得在海底城的时候吗?我们各自看到自己的未来。”
“你早就知道了?”
“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一切,早已注定。”】
流泪的少女满是破碎感看得人心疼。
聂怀桑皱眉:“龙葵可不是只有过去,不然怎么坚持到存活千年只为寻找她那哥哥。”
江厌离叹息:“终究不是同一个人,哥哥是王兄的转世,怎会和曾经一样。”
江厌离侧头看向江澄,果不其然在他那情窦初开的弟弟眼里看到心疼。
【“还缺一样重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
“是太子的至亲血肉。唯有将这血肉之躯投入这铸剑炉中,方可练出真正的魔剑。”
……
“还需要最有灵气的东西来祭剑。”
“是什么东西?”
“龙葵姑娘的千年修为。”
……
“就以龙葵的血肉来铸剑吧。”
“绝对不可以。”
“我是你的亲妹妹!我就是你!我是世上唯一够资格为你跳下去的人!”
“从现在开始,我不再是你的王兄,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王兄!”
“没有那把剑我照样可以歼灭敌军!”】
画面转到广袖流仙少女落入炉中铸剑。
“不要!”
有些沉不住气的少年已经大呼出声。
双眼逐渐模糊的江厌离抚摸脸颊才发觉已然泪流,哑嗓轻声:“血肉铸剑,得多疼啊。”
一直沉默不语的江澄攥紧了手徒留甲印。
【“我们平日见到的龙葵姑娘都特别温柔,但有的时候,她又会变得特别凶残。为什么呀?”
“龙葵为什么时而变得凶残,是因为在她感受到威胁的时候,特别是景天,即她的王兄。她容不得他受半点伤害。”
“你王兄就是个窝囊废。连自己都保不住,更保不住你。”
“我王兄不是,我王兄不是!”
“龙葵一直不能为哥哥做些什么,这次,龙葵终于可以帮到哥哥了。”
“你是一千年前不死的人,你为了你哥哥不愿转世。这值得吗?”
“只要能与哥哥重逢,什么都值得。”】
众人算是明白为什么最初的水镜江澄疼龙葵跟疼孩子一般。
铸剑那年,龙葵也不过就是十六岁的孩子罢了。
聂怀桑叹气:“千年不灭,唯情而已。龙葵姑娘其实很清楚这已经不是一千年前的王兄了,她还是当年的龙葵吗,不过执念罢了,不然如何存活一千年。”
魏无羡轻声:“千年前,她不被允许以身殉剑,魔剑未铸成,国破家亡。千年后,她跳入铸剑炉中,成就魔剑,拯救天下苍生。终于帮到了哥哥,大概也是夙愿已了吧。”
早先说着邪魔外道的人已经不再吭声。
龙葵的大义是许多人身上不曾有的,也难怪这般坚强柔情的姑娘可以打动铁面直男的心。
她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