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成团547天（1）

⏳成团第1天⏳

      蔡徐坤一觉醒来，头疼欲裂，身上酸痛，鞋和袜子也没脱，还穿着昨晚西装的内搭衬衫，脸颊火辣辣的疼，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肿了。

      他有些茫然地环顾四周，足有10分钟，猛地一激灵，拿起手机打给男助理。

      “我昨晚喝多了和人打架了吗？”

      “是的老板。”男助理的声音听上去幸灾乐祸。

      蔡徐坤有点懵，反而不知道怎么继续问下去，理了理思路，继续追问：“昨晚杀青宴我几点走的？我外套和钱包呢？”

     “全打架打没了，老板。”男助理继续幸灾乐祸，“凌晨两点多你给我打电话叫我进宴会厅，让我帮你交钱，我就顺势把你架走送回来了。”

      交钱？蔡徐坤愣了一会儿，渐渐回忆起昨晚的一幕幕。

      12小时前。 

      拜虞大小姐夺C时的激情演讲所赐，那场原定于23：00准时开始的婧杀青宴，拖到了23：45才正式开始。

      告别了摄像头24小时无死角追踪，回宿舍洗个澡卸了妆的妹妹们全部清清爽爽地在宴会厅里放飞自我，想吃就吃想哭就哭。

       虞书欣放飞自我就没输过，她端着酒杯，扭着诡异妖娆的步伐蹭到蔡徐坤身边。

       “这位帅哥，给你3分钟，好好想想要怎么夸我。”

       “你太棒了，你值得。”

        蔡徐坤一认真，虞书欣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端正了一下仪态，收起了故意撒娇搞笑的语气，“比赛前你说如果我撑过来了你就帮我。”

       “我会的。”

       虞书欣眨眨眼，“那……我想你帮我劝劝我们PD和我在一起，行吗？”

       “……”

       “我知道他也喜欢我，我知道他一直在保护我，我知道比赛前他不见我是为了避嫌，怕他影响我的成绩，这些我都知道。”

       “……”

       “我还知道决赛前他来宿舍找过我，那天站姐拍到他明明在深圳录综艺，跑了一天很累，可是听说我和许佳琪被舞蹈老师骂了，晚上他就出现在我宿舍门口，他就是担心我嘛！他担心我也哭了，对不对？”虞书欣的眼里溢满泪水，急得直跺脚，“我恨死自己了，那天晚上为什么不在宿舍，害他大晚上从另一个城市跑过来，却没有见到我，我心疼死了。”

       “他知道你没哭。”蔡徐坤说，“他是担心你情绪积压太多，憋坏了，他想让你学会发泄和调节情绪。而且，广州和深圳离得不远，他坐车来的，不辛苦，你不要担心。”

       不辛苦，你不要担心，他说。

       爱你一点都不辛苦。

       “是这样啊。”虞书欣泪水涟涟，“那你帮我告诉他，我也喜欢他，他是我来这里的初心，也是支撑我走到今天的动力，你帮我跟他说说，好好说说，行吗？”

       见蔡徐坤沉默着，没有回答，虞书欣又轻声追问了一句，“行吗？”

       “你觉得行吗？”蔡徐坤调整了情绪，很冷静的直视虞书欣，“今天你刚成团，外界对你褒贬不一，有些人刚刚才开始知道虞书欣这三个字，你却问我你和节目中的导师在一起行不行，你觉得行吗？”

      “我不在乎的。”虞书欣仰起小脸，“成团有什么了不起，C位又有什么了不起，大不了我回去演戏，我不怕被骂的，说我倒贴说我有后台说我傍导师我都不怕，就算是被骂到退圈，你知道的，我家里很有钱，我就回家什么都不干，每天只爱你……”

       “你不是这样的人，”蔡徐坤打断，“我了解你，你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样对什么都不在乎，你不是一个无所谓的人，你也不是会为了爱人放弃梦想、放弃一切的人。”

       “你说不是就不是啊？”虞书欣生气了，“我比你更了解我自己，我就是一个可以为了爱人放弃一切的人。”

        “你不是。”蔡徐坤坚持，“我也不希望你是。我们都不是一个人站在这，我们身后有很多很多人的心血，是她们的喜欢才让我们站在了今天的位置，我不希望你把她们的心血看得如此廉价，可以随便得到也可以随便丢弃。书欣，你选择来了这里，站到了今天的位置，就该学会对很多人负责了。”

       别再任性了，该学会负责了。他说。

       他何尝不知道，虞书欣是最负责的人，也是内心最煎熬的人，可为了他，她故意做出吊儿郎当的样子，甚至无惧有可能会面对的巨大恶意。

       他不要她为了自己承受这么多。

       虞书欣愣住了，她似乎被这句话击中了，过了好一会儿，脸上荡起一丝嘲讽的笑，“我懂了。其实从头到尾你就不认同我，你欣赏的永远是自己的同类。好吧，那既然如此，你说得对，我确实不是一个可以为了爱人放弃一切的人。”

       蔡徐坤无奈地笑了：“这就对了。”

      “渣男这时候应该说，这就对了，这才是我的乖宝贝。”

       “……”

       虞书欣举杯，“那就，都在酒里了。以后还请多多关照，蔡徐坤前辈。”

       蔡徐坤眼圈红了红，清清嗓子，“嗯，都在酒里。”

      后来发生了什么，蔡徐坤的记忆有些模糊了，似乎整个晚上都在和虞书欣笑闹，仿佛那些令人心碎的对话从未发生过，仿佛他们只是嘻嘻哈哈吃吃喝喝的酒肉朋友。

      虞书欣拉着他的胳膊，开始硬要玩“石头剪刀布，赢的人扇输的人耳光”的游戏，他扇虞书欣不过是做做样子，虞书欣扇他是真扇，每一巴掌都把他刚酝酿的醉意打醒，然后再喝醉，再打醒……最后他实在是忍不了了，提议把扇耳光改成罚钱，输一次交100块钱，周围围观起哄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醉醺醺的，仿佛这世界上只有没头没脑的快乐，肤浅的快乐，最简单易得的快乐。

      蔡徐坤彻底失去记忆前的最后一个片段，是对着手机狂喊：“我玩游戏把钱输光了，你快进来给我送点钱，虞书欣！你别笑！我下把赢到你跪地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