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看着她的模样,又看了看明函残破淡薄的锦衣,连忙脱下自己的长袍递了过去,明函看了看袍子,又看了看面带着淡淡笑意的清俊男子,柳眉微蹙,小心翼翼的接过衣袍,低头看了看自己早已沾满沙土脏污的衣服,有些犹豫,正待这时,润玉无奈的笑了笑,拿过袍子便给她披在身上,还温柔体贴的说道:
润玉“姑娘方经了劳累惊吓,若是再受了寒,那岂不是要病了?”
能听的出来,他温柔的声音里挂着淡淡担忧,明函有些大惑不解,自己与他萍水相逢,他既救了自己,又如何温柔的对她,到底为何?
正在她疑惑时,忽感肩上一阵疼痛袭来,身子不禁微微颤动,惊叫出了声。
润玉“怎么了,我弄疼你了,对不起啊,是不是哪受伤了……”
润玉听到声音,赶紧抬起手,有些无措的看着她,声音有些颤动,听着满含担忧。
听着他一连串的问话,她蹙着的眉头更紧,上前一步,微微施礼,道。
明函“奴家今日受得公子恩情,若有来生,奴家定会相报。”
说完,明函便似赶紧跑开,润玉看着她的模样,眉目一沉,暗叹一声,本想挽留,却又觉有不妥之处,终是没说得什么……
明函走出森林,此时已是拂晓,她看着荒无人烟的平原,旦觉自己好像已是无家可归的人了,想到此处,她不觉苦苦一笑,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肚子,又想到自己现在身无分文,当真是……可悲。
她看了看东边,那里,隐隐可看到高高建起的哨台,和青色琉璃瓦制的屋顶,那里是皇都,她如何去的,去了不就等于送死吗?
所以,她记得皇都之北,是有一座小城的,也不知道五年过去了,还在不在,是不是已经被那个人屠戮满城了……毕竟那个人,当真是“杀伐果断”呢。
想着,她便动身朝那边而去,漫漫路途见,她看到了正朝皇都迁徙的灾民,一位大娘走过来,细细打量了打量她,悠悠一声唉叹,将一小块饼递给了她,牵着她走到一个四五个人扎堆的地方,起初,她的确反抗,可大娘对她说。“姑娘放心,我们和你一样,都是从佑城迁过来的,唉,那地方,当真是没法住人了,大水都把屋子冲塌了……”
她回头望了望,正见身后还跟着许许多多的面黄肌瘦的人,她这方知晓,自己该是不小心进了灾民群里。
大娘拉着她坐下,明函看到一位憨厚的壮汉正热情的给她递水,大娘拍了拍她的手问道。“姑娘,你的家人呢?”
明函看着几人,眼神中多带着警惕,毕竟是陌生之人,虽说已经跟来了,警惕也是没什么用了…………
大娘看着她,悠悠哀叹。“没想到这么俊俏的姑娘竟然是个哑巴。”
明函转头望了望大娘,开口道。
明函“我家便只剩我一人了……”
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忧伤,声色也因着长期未说话,而变得又些许沙哑。
大娘转身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似庆幸道。
“不是哑巴便成,姑娘家里便没个兄弟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