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整整三日,拂衣眼见铁窗外的光芒暗了又亮,亮了又暗,期间除了送饭的弟子没有一人来找过她,甚至连审问的人都没有,仿佛要让她在地牢里自生自灭。
“咔嚓”
开锁的声音传来,拂衣不用抬眼便知又是送饭的弟子。兀自低头阖眸,熟料耳畔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惊的她霎时间侧首望去。
“拂衣姑娘为何如此颓丧?”
抬眼对上任薄视线,他依旧如往常般嬉皮笑脸,手持一把折扇,一袭白衣端着俊秀公子范。
“是你啊,你来做什么?”
失落感瞬间如潮水般将她淹没,拂衣淡淡移过视线,面无表情地问道。
“这不是来看看拂衣姑娘嘛,拂衣姑娘怎的看起来有些失落?”任薄缓缓走到她身旁席地而坐,一双眼好奇认真打量着她,看起来竟颇有几分要与她闲聊的兴致。
拂衣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倘若你是来欣赏我落魄的模样,那不好意思,你是看不到了。”
“拂衣姑娘这性子倒很是活泼开朗,奈何嘴却是毫不相让,与江兄真是如出一辙。”说着他缓缓从袖中拿出一个鼓鼓的油纸递给她,“呐,给你带的,吃吧。”
视线快速从油纸上扫过,拂衣悠悠侧过头,毫不犹豫的拒绝,“不想吃,不饿。”
“诶?当时你杀江兄之时身旁放着这种栗子糕,我还以为你喜欢吃这个。”任薄故作惊诧的瞪大双眼,唇角斜斜勾起,活生生一副痞子扮相。
至少拂衣是这样认为的。
不过.....原来当时江宗主给她的是栗子糕.......
弯了弯眸子倏地伸手拿过任薄递过来的油纸,拂衣展开轻咬一口,一股甜腻之感霎时充满唇腔,“好甜啊。”
轻扫了一眼她绽开的笑颜,任薄随之挽起唇角,“看来拂衣姑娘很喜欢。”
说罢他似想起什么,眸子忽而深邃许多,他抿起唇角疑惑问道:“江兄似乎与你无冤无仇,不知拂衣姑娘为何要杀江兄?你那一击也是真狠,可怜江兄现在......唉。”
话落,拂衣动作一顿,捏着油纸的手骤然一阵用力,她几乎是下意识侧首反问道,“他怎么了?!难道还没好吗?!”
闻言,任薄脸上笑意瞬间加深,“不是,我是说江兄心里难受。”
“……”拂衣霎时一个用力将手中的栗子糕扔到他身上,“下次能不能把话说完!”
“哈哈,想必拂衣姑娘这几日憋坏了,除了我也没有人来找你,送饭弟子估计也不会同你说话。”毫不在意的拂了拂华裳上的碎屑,任薄扇子一展为她扇风,作势要扇灭她的火气,“别生气别生气。”
“你怎么知道送饭弟子不与我说话?还有,你来找我作何?我与你好似不太熟吧!”拂衣一时更生气了,莫名其妙的看着身旁殷勤为她扇风的男人,她心中越发坚定了这人是个神经病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