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大部分抒情,都会被认作是无病呻吟。能理解你得了什么病,基本上都是知己。
乔雅深谙这个道理,所以从初中开始,她变得不再开朗,也不会再交朋友,总是独来独往,也很少笑,父母曾带她去看过心理医生,可诊断出的结果是正常的,久而久之,他们也就认为她只是青春期的叛逆和敏感罢了。
乔雅她总是觉得自己是无欲无求的,就算哪天世界末日来临,她也不会有多大的情绪波动,只会淡然的和世界说再见。
可是,她好像遇到了生命中的第二个例外,而这第二个例外,就是边伯贤。
他毫无预兆地闯入了她的世界,带着陌生人的温柔和关心融化着她冰冷的心脏。
许多人都说还是喜欢人和人初次相识的时候,虚伪又热情,新鲜又浪漫。
乔雅不知道边伯贤靠近她有什么目的,只知道在他面前时,她可以明目张胆地生气,也可以毫无芥蒂的大笑,她想,边伯贤对她,应当是不一样的存在的。
边伯贤能清楚地感觉到这些天来乔雅微妙的变化,比如她对着自己的时候,总是笑容居多,面对别人的时候,又恢复到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又比如他对自己的懦弱总是会很生气,但是又会帮着自己说话。
同时,他也发现了很多乔雅的小习惯,这是他以前从来没有看到过的一面,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盒子,这些不经意间发现的的小习惯都让他的心更加的欢喜。
在她思考的时候,她会不由自主地咬住嘴唇,两颗黑曜石般的眼珠会向上瞟;在她说谎的时候,她的表情就会变得特别一本正经,甚至可以盯着你的眼睛告诉你她说的是真的;在她不开心的时候,她会表现得不动声色,只是盯着窗外的树发呆。
放学后,边伯贤见乔雅还是坐在座位上纹丝不动,他走上前,“乔雅,你是不开心吗?”
转头看了他一眼,又望回窗外,“没有,你先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边伯贤听到这句话,有片刻的失落,不过他很快整理好心情,又朝着女孩开口,“乔雅,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说完不等女孩拒绝,就拉起了她的手走出教室,还不忘拿着她的书包。
海边
边伯贤和乔雅坐在堤岸上,谁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海面。
近处的浪花不时地涌上沙滩,相互追逐嬉戏着,撞击着礁石,发出阵阵欢快声,好像在欢迎远客的到来。
再往前看,就是无边无际的大海了,眺望大海的尽头,水天一色,像笼罩着一层白雾远处的波浪慢慢地向海边靠近,当快到岸边时,迅速形成了一波波浪花,扑上岸来。
潮汐退去,平整的沙滩上镶嵌着五颜六色的贝壳,像是大海散落的珠宝,在夕阳下熠熠生辉。
那海风吹得更清爽了,一阵阵的,吹得人心旷神怡,夏日的炎热一扫而光,舒服极了。
边伯贤转头看着身边女孩闭着眼感受海风的样子,美好的侧脸伴着落日的余晖一起落入了他的眼底,像是被星星点亮的夜空,浩瀚而温柔。
“乔雅,你知道吗?”
乔雅转头看着他,疑惑,“知道什么?”
边伯贤又继续开口,“海城,海城,城如其名,所有人只知道它是一座靠近海的城市,却不知道它是温柔的河床,能容纳所有人的开心或不开心,幸福或不幸福。每次我只要有情绪上的问题,就会来到这里,因为,我知道,它会包容我的所有。”
“所以乔雅,如果你也有不愉快的事,可以向它诉说,即使是在心里面,它也能听到的。”
乔雅看着边伯贤温暖干净的笑容,心里像是有什么绽放了一样,噼里啪啦的,让她听不见海浪拍打海岸时发出的声响,也感受不到海风拂过耳廓和颊边带来的微微刺痛。
她的眼中却只能看到他。
山河渺远,岁月痕浅,我曾忆那日阳光落入你眉眼。
不等乔雅开口,边伯贤又说道,“乔雅,你要知道,若无人做你的光芒,就自己照亮远方。”
乔雅朝边伯贤笑了笑,转过头继续看着海面,边把脸颊的头发挽至耳后边对他说,“我知道了,谢谢你,边伯贤,你也别否定你自己,你特别好,特别温柔,特别值得。”
好到让人心疼,温柔到令人神醉,值得被这世间万物喜爱和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