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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关羚你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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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小英一边说一边撂下背包,往沙发上一倚,累得就像刚做完长达10小时的外科手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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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我还没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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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会希望金小英赶紧回卧室睡觉,因为我看见她,就会想起来镜子的事;想起镜子的事,就会联想起朴灿烈看到镜子上的字时会是什么反应;联想他的反应,我就会顺便记起我好不容易忘掉的,他之前说过的那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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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可不想犯尴尬症,所以我现在没有任何对话的兴趣,只想把手里的活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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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没少睡吧,我跟你男朋友把你从医院里送回来的时候,你就像吃了毒苹果的白雪公主一样……”金小英说着,顺手从桌上抓来一个苹果吃,“我是说你和白雪公主睡得一样死,并不意味着你们一样漂亮哈,不要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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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什么鬼话,什么男朋友女朋友的,我没有男朋友,朴灿烈是你哥哥的同事,还记得吗,上次就是你给我打电话让我过去帮忙的,我们是合作关系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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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金小英一上来就抓住了我的敏感词,我气的说话时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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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朴灿烈,我记得他是说自己叫这个名字……”金小英啃着苹果做若有所思状,她的黑眼圈很明显,大概跟我的黑眼圈一样明显,“你急着撇清关系干嘛,他很靓仔啊,不过……你对我哥不感兴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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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金小英若无其事的表情,意识到一个接近真理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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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一些本来很可爱的人,也会因为不了解情况,而说一些你听了只想拧她的鼻子直到它样子像根螺丝钉为止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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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她别多想,因为现在的局面,已经发展到只有借助人物关系图谱才能把事情讲清楚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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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小英听了之后,很配合地安安静静把苹果吃完,就去卧室睡觉了,睡前还不忘十分嘴欠地问我,如果她把我剩下的土豆泥吃了,我的“男朋友会不会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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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憨起来,你根本拿她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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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怀好意跟她说,如果她愿意,把真空饭盒嚼了都不会有人拦着。然后就把卧室的门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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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卧室里并没有真的传来咀嚼金属的声音,我于是得以安心地继续给陆彩音改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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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下午,我才把她入校以来所有作品全部改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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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接下来好好地依葫芦画瓢,模仿着我的改动画下去,及格肯定是可以保证了,这还是极其保守的说,模仿得好的话,没准还能过把当尖子生的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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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完之后,我简直就像个撒了气的排球一样,瞬间爬到在桌子上,一睡就睡到第二天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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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么卖力地替陆彩音操心,一是,为了可以拿着速写本找个借口接近陆彩音;二是,这姑娘那天倚在我身上时苍白瘦弱的样子,让我很过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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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人身上还有点我自己也猜不透的保护弱者的骑士精神,我本能地想让她在我的帮助下,考上她想考的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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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我竟然真的像一个尽职尽责的老师了,“蜡炬成灰泪始干”什么的,这让我都快要自我感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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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等到真正见着陆彩音的那一刻,我再回想起我的这些付出的时候,除了觉得自己是个白痴之外,我再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