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斌听到叹气声,显得既无奈又悲愤。
才这么小,就要承受毁容的痛。
他看着一脸沉痛地陈建国,只能收起心思,安慰地出声:“建国,放心吧!公安会抓住吴懿明等人的。”
他说完后眼光不经意地一瞥,却见林璃雪面色一片惨白。
他连忙惊呼:“建国,你快看看嫂子……”
陈建国急促地抱起林璃雪,他感受到她的呼吸很微弱。
陈斌惊呼后就马上跑去叫医生和护士,步履匆匆。
医生检查过后,跟陈建国说林璃雪只是悲伤过度,左心室急促收缩导致引发呼吸困难,只要好好安抚情绪就可以慢慢恢复。
林璃雪由于极度的哀伤,伤心过度的表现,诱发了一种叫做“心碎综合症”的疾病。
屋漏偏逢连夜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陈建国有些疲倦的看着正在输液的林璃雪,看着她面色惨白,心紧揪了一下。
他突然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明知道儿子出事了,她已经很悲伤了,却还由着她“蚂蚁跳塘”地折腾,让她原本就伤心过度的身子变得更加虚弱。
他连着扇了自己三个巴掌,怪自己不知深浅地纵容她折磨自己的身子。
儿子不愿醒来,妻子又虚弱,他必须打起精神来。
只是一想到这些事的起因都来自那个小女孩,他就恨不得把她推的远远的。
上次没下定决心把儿子送去清远,才导致了这次被吴懿明伤害。
遗憾的是,现在没半点吴懿明的消息。
他不想再等下去了,有些话必须说清楚。
陈建国找了一位护士来照顾林璃雪,就离开医院。
吴梦瑶被医生抱走在隔了陈昱宸好几间远的另一间病房,怔怔地发着呆。
她被林璃雪折腾的时候,脑中的想法就像捏着鼻子哄眼睛,以为让她使劲地折腾,会让她更好受。
须不知,她这种幼稚地做法,不仅伤己还伤人。
她自己宁愿去碰钉子,也不愿为自己争辩一两句,这种偏激地思想下,只能让自己打掉了牙往肚里咽——苦不堪言。
自责的人都是把痛苦自己忍受,但遇到突然失控的人,再怎么把痛苦掩藏,只会加速失控的人更加严厉的打击。
她被折腾的时候,一直秉持自己的认为,他们家的人对她那么好,却因为她而迫使他们陷入悲痛欲绝的状态,她可以当做出气筒,只要能让他们好过。
只是她没想透一点,他们对她好,仅仅是建立在陈昱宸没受到伤害的前提下。
当她威胁或以实际因她连累了陈昱宸,那么他们就会露出张牙舞爪来撕扯她。
她一想到,再也跟她的昱宸哥哥回不去了,她的心就很疼很疼,像是被针刺一般,疼的撕心痛脏。
他那么好,就这么的被她毁了,她不只自责更是深深地怨恨自己。
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折磨人的害人精!
陈斌静静地站在病房外,透着窗户瞧着吴梦瑶,他知道一切发生的太突然,突然到令人措手不及。
他没有跟陈建国夫妻俩一样地认为,错在吴梦瑶。
他知道所有的罪恶源头均来自吴懿明的残忍、凶狠,但他却没法原谅吴梦瑶,就像他没法原谅自己一样。
在这件事上,他也起到一些推波助澜的作用。
他也很自私,不是吗?
他自嘲地“嗤”了一下,转身离开。
——
——
陈建国胸口憋着气,气势汹汹地推开赵静掩着的门,看到赵静忙着洗菜,怒气冲冲地一脚踢翻赵静手下盛满水和白菜,在她还没回过神来,他就眼神冰冷的朝她看了一眼:“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还像个没事人一样,你的心被狗吃了吗?”
赵静自遭朱仔等人绑架戏弄了一回后,战战兢兢地窝在家里一天,好不容易好受了,出来准备做饭,却被陈建国的举动震懵了。
“我儿还人事不醒地躺在医院,而你却还有心情洗菜,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赵静慢慢地回过神来,细细地思索陈建国说的话,想来事情比原想的还要遭。
她女儿瞒着她,没告诉她陈昱宸脸被毁容的事,她只以为女儿心事重重是因为担心陈牶,才允许女儿出去看他。
看来,事情没这么简单。
“建国,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莫急,慢慢说。”
陈建国冷笑一声:“赵静,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
赵静心里咯噔一声。
是,她承认,自被朱仔虏去被放回来后,她确实变得比之前更加懦弱和胆小。
但这不是她的错,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妇女,哪经得起被警告以及恐吓。
之前他对她都没说出这么凌厉的话,肯定是……
她不敢任由自己胡思乱想了,连忙开口问道:“是不是昱宸……”
“还装?”陈建国打断赵静地话,怒目一瞪,“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跟你做了多年邻居真是够糟心的。”
赵静抿着唇站在原地,悄悄攥紧了拳。
她努力压下体内要窜起的火气,尽力用平缓的语气问道:“昱宸究竟怎么了?”
“操”,陈建国一看赵静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样,满脸的愤怒,声音突兀地提高,“赵静,以后我们两家桥归桥路归路,让你女儿离我家牶儿远一点。”
一直以来,两家的关系都很好,他们家对她们母女都很好,知道她们家境不好,有什么补助都帮着她。
她能亲耳听到他对她说的这么严重,想来他的儿子肯定出了很严重地事,才会如此说出两家关系断绝的话。
不过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想知道陈昱宸究竟出了什么事。
她一而再再而三地问陈建国,他却以为她在装,避而不答,那眼神充满着对她的嫌弃。
她又不是故意的,本来就是不知道,也是怪她太粗心,没有问起过女儿,关于陈昱宸的只言片语。
但对于陈建国的态度,还是令她很恼怒。
她虽性子软,可也有脾气的。
赵静不悦地再次问道:“旁的先不说,你先告诉我,昱宸到底怎么了?他出了什么事?”
她这次说话的语气充满斩钉截铁。
软弱的女人也是有脾性的,不是吗?
对于陈昱宸,她说不愧疚,是假的。
可她在这事上,也是受害者。
她不是没后悔过那日被迫的离开,但她当时很无助很恐慌,不先离开的话,要是出事了,她女儿怎么办?
她也自私,她也痛苦,但没他说的那么不堪。
陈建国看赵静倔强的站在那里,还不死心的问着儿子的事,他就很生气。
确实,他来这里最初的目的是想来告诉她,他的儿子因为她的丈夫和女儿的原因被害惨了,但看她一副平淡冷静地样子,他就愈来愈愤怒,也就说起了这一天来一直隐藏于心的话。
本回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