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我要去探监

　　太蹊跷了，刚才还在一起走着走着就不见了，乌拉草到底是怎么了？

我想最了解乌拉草的人莫过于哈总，于是我直接呼叫哈总，可是哈总也是关机状态，与乌拉草一样的。

　　事情有些严重了。于是我动用了所有的人脉资源，终于有一个初中时的女同学叫牛莉莉的有回应了。

牛莉莉现在是0省K市电视台的记者，她妈则是有新闻出版局的。

朱莉莉传来消息：哈总不是正经生意人，外号就叫黑蝙蝠，哈哈俱乐部不过是他漂白身份的一个道具，多行不义必自毙，东窗事发，哈总已被警方收监羁押。

　　感觉天方夜谭似的，关于这个骇人听闻的坏消息，我在心里打了N个问号，一时无法接受。

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要想弄一个水落石出，当然是亲自回国内走一趟。不管怎么说，哈总是有恩于我的，再说他名义上还是我干爹，于情于理，我都不能袖手旁观。

　　我把我的想法跟雪儿讲了，雪儿貌似支持。雪儿说：“离开家乡十多年了，我也想回去看看……”

　　说走就走，于是我和雪儿一起飞回国内。

我们第一站去了我的养父养母家里。刚进入那个大杂院，我看到千疮百孔的外墙上，刷着好多红色的“拆”字，看来拆迁是迟早的事情了。

　　养父养母依然住在那间十几个平方米的老房子里。都说岁月是把杀猪刀，养父养母的气色更差了，尤其养父，脸上的皱纹更多了，皮肤更黑了，就像个挖煤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耳朵也有点闭了，我想肯定与为了供我上艺校卖掉一只肾有关的。

当初我和养父养母生活在一起，晚上睡觉的时候，中间是用布帘隔开的。现在忽然加人了，晚上睡觉都是问题，该怎么办呢？

　　眼角依稀有泪光的雪儿哽咽着吩咐我，赶紧去购置两乘席梦思，一台彩电，还有隔音板以及墙纸什么的……

这个可以网购，而且有快递公司送上门，很快就搞定了。

　　我担心雪儿在这里住不习惯，建议去宾馆开房。

雪儿说：“没关系，我们就在这里住一个晚上，难得有机会在一起，唠唠嗑呗。”

　　至于哈总的烂事儿，寻常百姓不太关注的，我的养父养母也不例外，是不怎么了解这个情况的。

　　雪儿说心里挺乱的，懒得过问哈总的事了，建议明天分头行动，让我独自去哈哈俱乐部打听一下，她想去杭州探望老母。

雪儿还告诉我们：她父亲十七年前因病去世了，她母亲是一个地方小剧团的演员，在当地小有名气，想找到她应该不难的。

至于雪儿十七年前离家出走，是因为她母亲所在的剧团太不景气……

　　第二天出发的时候，我对雪儿说：“保持联系，24小时不关机。”

五个小时以后传来消息，雪儿在电话中告诉我：她已查明，她母亲现在O省K市某艺术学院担任助教，教戏曲之类课程的。

我询问该助教尊姓大名？雪儿在电话里说：“杨柳青。”我说：“真巧，应该是我上艺校时的老师，对我很关照的。您赶紧回来，我俩一起去看望我的外婆吧。”雪儿貌似很开心：“我也是这么想的。”

　　跟雪儿在电话里聊着的时候，我已到达哈哈俱乐部了。

哈哈俱乐部已物是人非，门可罗雀，当初的繁华和热闹不见了，已成过眼烟云了，大门上还贴着封条，不仅是哈哈俱乐部，据说哈总名下所有的公司都被查封了，哈总肯定出大事了。

　　经过多方打听，我确认哈总被关在O省k市西夕山监狱，一个鸡不下蛋鸟不拉屎的地方，一个非常偏僻的处所。

　　可是哈总是重案犯：涉黑涉黄涉毒涉赌，而且偷税漏税，根本不会让外人探视的。

好在我在这里碰到了一个熟人，一个初中时追过我的男同学高大伟，他读书的时候留过级，好像比我大五岁，他现在就是这个监狱的副狱长，而他的父亲则是O省k市公安局副局长。

听完了我的介绍，年轻的副狱长高大伟给我出了一个点子，让我去弄一份证明，证明我是嫌疑犯哈总的养女……也许才有点缝儿。

这个我还真有，就保存在养父养母手里。说起来也多亏了哈总办事有套路，环环相扣，当初非要去司法局公证处走个程序，于是就有了这样的一张纸。

　　于是事情有了转机。我和哈总相见时，中间隔着一道玻璃墙，使用对讲电话。

　　哈总不失风度地笑着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做英雄就做枭雄，尘世中的每个人其实都是过客，其实每个人都想比别人混得好，活得滋润，这个就靠运气了，最近点儿有点背，提前下课了。反正我是在劫难逃了，看在你如此善良的份上，我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当年我只是一个酒吧小老板的时候，我爱雪儿爱的发狂，几乎走火入魔了，为了达到长期霸占雪儿的目的，我让手下把雪儿的男友阿炳绑架了，并囚禁起来。可是我是很惜才的，因为阿炳的二胡拉的杠杠的，尤其《二泉映月》，颇有大师风韵，茶余饭后，我就喜欢听这个……所以我动了测隐之心，没有让阿炳立即消失，我现在甚至打算把阿炳还给你们……

　　哈总的一席话，让我三观尽毁，无比震撼。

限定十分钟的谈话时间到了，我心如刀绞，乱了神志，我不知道犯人哈总是如何被押走的，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监狱的，不知道是如何与迎面而来的车相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