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饭菜

顾知黎醒了过来，饭菜的香味钻到鼻子里面，身上的围裙还没有完全解下来的慕阮颜已经走了进来。

慕阮颜“姐姐你醒的正好，洗漱一下就回来吃饭吧 我刚刚做好，还热着呢。”

慕阮颜笑的很开心，称呼也不知不觉中改变了。

顾知黎没有理她，甚至好像还是那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安静缄默的去洗漱了。

她看着镜子里面憔悴的自己，用冷水一遍一遍的洗着自己的脸，好似这样就能让她的灵魂再次变得干净纯洁，本就苍白的脸色，被她洗的几乎要掉色，镜子里面的人淡薄如纸，像是个女鬼一般。

在慕阮颜都觉得自己已经等的着急的时候，门推开了，顾知黎走了出来。

她身上死气沉沉的，不像是个活人，更像是被人穿上线，提着线走的木偶娃娃。

慕阮颜“姐姐……”

慕阮颜声音很小的叫了她一声，神情处处是小心翼翼，顾知黎又昏又胀的脑袋迟疑地想起……好像还从来没有谁能让她露出这副卑微的样子。

可笑啊。

为什么大家都喜欢在已经把她伤的遍体鳞伤、把她打碎在泥里，爬不起来的时候，再做出真心忏悔的模样，来到她面前，告诉她，他们错了，他们来救她了。

慕阮颜几乎都不敢碰她，就像昨天她看着顾知黎失去了理智，连把手放在她身上的资格都没有一样。

桌子上的饭菜香味很浓，慕阮颜身上也极少的沾染上了油烟的味道，这就像是天上的仙子有朝一日下来给最卑贱的人做饭，大家多看一眼，都觉得这人太过于幸运。

桌子上做了很多菜，有很多不同的口味，一大桌子，一看就是精心准备了很久。

慕阮颜“姐姐，你喜欢吃什么样的？我学了好久，你看看你喜欢吃哪个？我晚上接着做。”

慕阮颜倒是很热情，好像他们两个之间从未出现过任何隔阂，好像她们两个之间还是亲密无间的好友，好像之前说出那番话的人不是她，那么冰冷的刺骨的感觉，不是她所给予的一般。

“顾知黎你就是个傻子。”

“顾知黎我讨厌你。”

“我故意的……”

“我就是想毁了你！”

那些尖锐刺耳的声音在脑子里面响起，那些几乎要刺破皮肉的记忆，再次袭来，那些未曾沉寂的痛苦再次涌起。

顾知黎手一抖，筷子掉在了地上，别墅很空，也很大，本来就只有两个人而已，这掉落的声音就分外的明显。

慕阮颜“没事，我再给你拿，还有好多筷子……”

慕阮颜很紧张，说话的时候甚至有点颤抖，顾知黎，这个不反抗，没有任何语言沉寂的样子，才更让她觉得心慌。

哪怕她打她，骂她，那也好啊，无论是恨还是怨，至少顾知黎还像是一个活人一样，有可以支撑她活下去的东西。

顾知黎沉默了一下，没有接过慕阮颜的筷子，反而是抬起手把桌子都掀翻了，慕阮颜没有来得及躲过去，身上的衣服都被淋上了酱汁，脸上也有，差一点被划伤，整个人显得十分狼狈。

她抬头，看见了顾知黎那双如古井一般沉寂的双眼。

——

回看一眼星河长明，突然发现我也是有一点文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