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不久之前林鸢说李饼人很好的话,看着此刻面前大发雷霆的他,明镜堂的四个人意外不已,下意识看了一眼林鸢,便见她也点点头,面上神色同样前所未有的严肃。
林鸢去吧。
林鸢案子从无大小之分,没有什么该不该管,应付一下,简单走程序之说,大理寺本就是给人公道的地方,这样的话,我以后不想再听到了。
直至此刻,明镜堂四个人才意识到林鸢的转变,她是真的开始掌管大理寺,不再不管不顾这些案子了,既然她和李饼发话,他们便只能听命,行过一礼就纷纷退了出去。
“是。”
四个人离开后,正堂内便只剩下李饼和林鸢,怒意未消的李饼指着他们面向林鸢。
李饼这就是你掌管之下的明镜堂?
李饼我是真没想到,如今的大理寺,明镜堂,竟然是这个样子。
林鸢是我之过。
低下头的林鸢没有解释也没有辩驳。
任职大理寺卿这些年,她的确未管过大理寺的事物,更未关心或处理过任何一件案子,当年李稷掌管之下的大理寺,明辨是非,纪律严明,她确实不配坐上这个位置。
不过那又如何?
如今她既已下定决心,便要做出改变。
今后明镜堂绝不再会是这个样子。
眼见少女垂眸若有所思的模样,李饼恍然意识到自己方才太过激动,将情绪牵连到她,态度立刻柔软下来,拉过她的手解释。
李饼卿卿,我不是那个意思。
林鸢你说得对。
林鸢这些年是我太懈怠了,没有负起一个大理寺卿应该有的责任。
李饼不对,是我不好。
李饼卿卿,对不起。
李饼是我不该迁怒于你。
连连摇头的李饼顺势牵住她的手。
谁料林鸢一听,顿时被逗笑了。
少女弯着眼眸抬手点了点他的额头。
林鸢你道什么歉?
林鸢李饼,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小气的人啊?
林鸢走了,我们去看员外郎妹。
李饼好。
见她展露笑颜,这才松了口气的李饼任由她将自己拉走,望着少女的背影,这一瞬间他发现,离开神都的这三年,他其实并不知道也不了解林鸢过得究竟是怎样的日子。
该找个机会好好问问她的。
思索间,两个人来到后院厨房。
刚迈步走近就听见一阵争吵声。
“你又偷跑。”
“还不快跟我们回去?”
“敢躲起来,看我不打你……”
先开口的似乎是济慈堂的人,声音听起来就凶神恶煞的,话未说完便被陈拾打断。
陈拾哎,咋能打人呢?
陈拾那可不中。
“官爷,您是有所不知啊,这丫头,三番五次的出逃,给我们惹麻烦,着实可气,再说了,她要是逃出去,对您也不好啊。”
面对陈拾,对方立刻换了副谄媚嘴脸,可对他讨好没明白也视而不见的陈拾态度却异常坚决,他护在员外郎妹身前毫不让步。
陈拾啥对俺不好呀?
陈拾那也不中,不能打人,再说,你看她那么怕你们,你们平时对她肯定不好,不能带她走。
一旁带着济慈堂之人前来的大理寺官员看着这番对峙的情况,随之上前一步劝说。
“虽然说是李少卿接的案子,但济慈堂的人都在这儿,这么把人留在这不合适。”
李饼有什么不合适的呀?
李饼员外郎妹本就是原告,留在大理寺更为妥当。
李饼林大人,你说呢?
林鸢李少卿所言极是。
林鸢你们先回去吧。
李饼和林鸢又默契的一唱一和起来,既然两位大人都这么说,那济慈堂的人自然只能先行离开,目送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厨房之内,陈拾自责的低着头面向林鸢和李饼。
陈拾饼爷,林大人,对不住啊,俺又给你们添麻烦了。
林鸢添什么麻烦啊?
林鸢那些济慈堂的人说的话我们都听见了,你做的对。
林鸢我屋子后面还有间房,先让妹妹住在哪里吧。
看着陈拾那愧疚的模样更觉可爱的林鸢笑着上前拍了拍他的头,反应有些迟缓的陈拾并未注意到这个动作透出的亲昵,他的注意力就只放在员外郎妹能留下来的惊喜中。
陈拾中,俺这就带她去!
在大理寺这两日早对各个房间位置都熟悉透的陈拾兴高采烈拉着员外郎妹去了房间,望着他们远去背影的林鸢面上笑意盎然,身侧始终一眨不眨注视着她的李饼看着她的神情,又看了眼陈拾的背影好奇问她。
李饼你好像……对陈拾很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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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任感谢点亮感谢喜欢,加更等我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