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原始动物：何湉，你的遗言，挺多的

　　不知冷汗挥洒了多少，不知心跳加快了多少，她知道已经快要来不及了，南嘉就快要回来了！

　　“该死……她们怎么还没来……”梦屿边抱怨连连边惴惴不安的回头向后看。

　　往后，她没看到南嘉的面孔，向下，更看不着宋纤穗的头。

　　“……？”

　　听到一阵细微的声音，她怀着侥幸心理回头再看那锈迹斑斑的铁盖，心甜骤然停止，屏息凝神等着底下的人将下水道盖儿掀开。

　　争分夺秒，她就要压抑到窒息，直到覆满整个视线的下水道盖被彻底掀开，两个布满秀发的头颅渐渐向上。

　　那一刻，她有说不出的惊喜雀跃，激动的连话都不能好好说，含含蓄蓄的嘟囔着：“你……你们快——”

　　“梦屿。”

　　“……是。”

　　最终，她还是深低着头将二人遣送到那间令她发指的暗室。

　　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那幅景象丝毫没有变化，若是说变，那也是更加萧条了。

　　何湉的眼中钉着绝望与被无情蹂躏了的怅恨，她用尽平生的阴仄去注视如同凤凰一般金尊华贵的女人。那副艳丽，雍容的外面之下透露的阴鸷，恶心到腐烂，招惹最下级的丑恶。

　　她的那双丹凤眼，不再是手握权利江山的资本，不再是身披金银珠宝的放浪，不再是骨骼豪恣荒诞的势力，沦落为是落拓，是柴草与绒花的天壤之隔。

　　从她生下来的那一刻起，她的人生就被十恶不赦的恶鬼纠缠住，而她，也因此修炼为是人间无恶不作的恶魔。

　　看到众人的憎恶悲凉，南嘉似乎很足矣，晃悠地步步生莲到何湉身边，伸出光艳而精美的手。艳丽的大红色像是鲜血染在她的指甲上，倒也是不突兀。

　　眨眼间，她脸上暗淡的喜悦转为是阴狠，“刷！”的一声，死粘在何湉嘴上的胶带就被她撕了下来，被撕扯过的皮肤留下一道道的鲜红。何氏夫妇的心都要碎了，他们捧在手心里的女儿怎么能被她这么糟蹋！

　　她把胶条视若垃圾仍在地上，又一手捏起她的下颚，很是不屑地挑了挑眉，挑衅道：“何湉，你的这一生，也就这样了。”

　　“呵……”何湉含泪冷笑，眼里的泪水不知是被肌肤之痛激起的波澜还是因心痛荡起的涟漪。她直视南嘉那双犀利的眼，毫不畏惧：“南嘉，你的一生，也会仅此而已。浪荡，泼辣，可悲，恶心。”

　　何湉像是疯了，她没有将南嘉的一切脸色而制止自己，反而是被南嘉的阴沉带动，无度地说着：“你浪荡在随随便便就将自己当做是换取地位与利益的工具，你活该被人上，你活该！不论是你的身体或是心，都这么脏！脏到就连地沟里的老鼠看了都忍不住戳瞎双眼！你就是这么狼藉，这么不堪！”

　　事已至此，她没有什么好怕的。既然横竖都是死，不妨就死的痛快些。

　　“你泼辣，你泼辣在自己的愚钝无知，偏见自负！你从不会去关心事情的本态，因为不论是什么好事儿，只要一经你去睹目，你早就被泔水泼满了的眼会自动将它定义为是罪该万死！只要是不顺你心，不顺你意的，它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你总是这么蠢笨，这么狂妄自大！就像是一只没有镜子的黑乌鸦！

　　你又可悲，身世，家境，都不同于寻常人，奈何是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你细细的想，自打你出生起，有谁真正的爱过你？你不觉得自己真的很可笑吗？你这样的人就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你这样的人就应该去死！”

　　何湉的眼眶通红，青筋与红血丝陆陆续续地称为她被激怒的象征。她不怕南嘉会把她打入地狱，这样的人生，这样的生活，就如同在地狱里苟且一般！

　　她继续讥讽，不去被阴暗的氛围分心，心痛的疼痛让她的手都是死死攥在一起的，声音临近是去吼出来：“你更是恶心，明明自己已经这么龌龊，这么鄙俚，这么恶劣，你还是有脸活着，你还是有脸去活着！你的存在，就是人类世界最大的可悲！你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在恶心着别人！你恶心极了！你真是恶心极了！”

　　话音落下，她闭了嘴，哑了声，那副不怕死的面容还是那样青翠，就像是几年前的她，晦涩，有懵懂无知的勇气。

　　南嘉不喜不怒，一举一动流露不出什么人的本性常情，她只是缓缓起身，留给她一个望尘莫及的背影。

　　“何湉，你的遗言，挺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