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照的准点儿行不行?”
“这位大姐你有没有搞错?明明是你站的歪歪扭扭?”
“滚你妹,技术不行还找别的理由。”
看着某两个幼稚鬼的对话,陆景郁真的想逃避。
莫桃之蹬着小板凳,乔本在离她两米之外给她照亮。关于修电闸,莫桃之这么一个女孩子家家都比乔本要擅长的多。
独居的生活,总是要尝遍辛酸苦辣的。
“左!左!左!”耐心被全然消耗的她开始转为骂的,刚要回头去吐槽,身体猛地一紧,僵住,同时口也闭严。
陆景郁这是……抱住了她?
不,她只是这么感觉的,实则他只是将两臂分别撑在她的身体两侧,以免她不幸跌落。
乔本的手不动了,准确无误地照在了电闸上,与此同时,他的眼与心也定住了。
这样的暧昧他不是无心去做,只是迟迟不敢迈出那一步。
他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起这个爱上这个曾经令他深恶痛绝的女人。他总觉得,在莫桃之身上藏着数不尽的魅力。
看着两个的不约融洽,他不再开口与她吵闹,玩笑了。
本以为自己的小心翼翼换来的是同等的诚意,谁知她心里缘分已定,再多的情谊于她而言不过是儿戏。
才知道如果那个上前的人是自己换来的总会是排斥,而那个人呢,一切的亲密与前进不过是得到了莫桃之的认可与允许。
灯火容纳得了两个真心相爱的人,却容纳不了另一颗时时刻刻都在为了她怦然跳动的心。
他们总是那么般配,分分合合的,却还只是心口不一,做出的一点儿拯救自己傲慢的形式罢了。
“好了?”陆景郁贴近她的腰,不知是故意的还是什么,喷出的热气使她格外敏感,手中的动作缓和了,不再像方才那么轻便灵巧。
这个妖孽,就是故意的!
好在虽是心乱了,但理智还是存在的。她快捷修好了电闸,房间里恢复了光亮,就在那从四面八方涌出的光就要刺穿她的双眼时,她突然感受到脸颊一暖,视线被雄厚的手掌遮住。
那句迟到的“谢谢”惊醒了站在原地痴痴发呆乔本。
在灯光闪烁的瞬间,他忽然觉得,自己所贡献的一点温暖,真的一文不值。
那个局外人,从来都是自己。
“困死了,真的倒霉。”他在给自己找出路,把手电筒关掉,随意的放在桌子上,迈着逍遥自在的大步伐,边打着哈欠边向门走去。
他出去了,顺带帮二人关好了门。
“靠。”才出了门,他就像是虚脱了一样靠在墙上,单手捂着脸,另一只手撑着门。
“我给她做嫁衣呢?”
凌晨的冷风没能吹醒他,更没能将那份炙热的心吹凉。烟火的气息似乎在试图叫醒他,但他心中,只有她。
桌前的杯酒凌乱不堪,他重重将酒杯放在吧台上。周围都是轰乱的尖叫声,歌舞声,让他更加烦躁。
……
困倦萌生,她的眼前已经出现混沌,只有那清晰的男人。
“时间不早了,你请回吧。”正这么说着,她就拔腿向二楼走去,还没等她走上几步,身后的男人就开口了:“你那个白老板,靠谱儿?”
果然,这个话题引起了她的注意。
“靠不靠谱的,试试不就知道了?”
“嘴硬。”
“呵。”莫桃之冷笑一声,股子里的逆反被他扒出,一发不可收拾:“我不用他,用你?这个圈子一共才多少人,物以稀为贵,懂么?”
“你就这么敢确定白悦是个好人?你就这么敢确定白悦不会出卖你?”
还是被他发现了。
这下莫桃之也不想再去睡觉,索性转过身来下楼,打开冰箱拿出两瓶啤酒,陆景郁在接过的那一刻,迟疑片刻后感受到她的不耐烦。
最终他还是接过了。
两个坐在沙发上,莫桃之很是随意地靠着,猛灌了一大口的酒。
“她还是不是好人的好。”突如其来的接话并没有成为二人语言的干预,陆景郁那边也是令行如流接着:“你想让她出卖你?”
“当然不是。她要是想因此作为把柄来威胁控制我,充其当第二个任雨柔,凭借苏谣如今的本事,除掉一个碍眼物,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只是在除掉她之前,她还要发挥一点儿价值。”
陆景郁笑了,寸目不离的看着她那双善于算计的眼。
那双布满阅历的慧眼藏着无限曾经。
“你是怎么看出白悦不是好人的?”随着啤酒瓶被打开的声音,他也步入正轨。
当下,必定是要采用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方阵。
这个问题他算是问到点儿上,莫桃之的眼里多了几分自得,唇也上扬起来:“那天我约她出来,我就发现她不对劲儿。当我提到苏谣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不是惊讶或是疑问,而是恐惧,发自内心的恐惧。”
学过微表情的莫桃之不可能读不出白悦的小伎俩,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白悦还不够格。
“还有,她虽然哭的撕心裂肺,真的就像是被我戳中了哪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但她劣质的演技还是体无完肤的出卖了她。那种泪水分明就是使劲挤出来。”
“所以,你就断定她不是什么好人了?”
莫桃之摇了摇头,又大饮了一口酒,清爽之中染上了豪迈,娇美之余也印上了朦胧。
“白老板本就不是什么好人,逃税、抄袭、卖假,随便抽出一条都足以让他的公司破产,这样的人,能养出什么好姑娘?我如今让他顺着这条路慢慢的走,也算是尽尽功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