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上的冷汗顺着她苍白的脸流了下来,滴在地板上,她近乎是用跑的离开了。谢天谢地,没弄出太大声响。
南嘉打开了门,四顾着,没发现任何一个人,刚要将门关好,无意之间低头瞥了一眼……
梦屿在拐角处紧贴墙壁,汗水止不住地流淌,再也没有任何出路的她只好硬着头皮院后院走去,大步大步跑了起来,来往的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她。
在哪里跑步不好,在后院跑?这是什么意思?哗众取宠吗?
经历过生死差别的她已然不将这些无所谓的嘲讽放在眼中,不知跑了多久,她的小腿已经开始酸痛,粗重的喘气声快要遏制。
她的脚步渐渐放慢,最终停了下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离开后院,向房间的方向走去。
不管怎么说,她还是要先去摆平那些人的怀疑,只是,她在不知不觉中,忽略了一点。
……
时日推移,秋风乍起。在萧瑟的房间,只有一个男人颓废,无光。
他已深陷黑暗,苏谣,是他不敢去指染,也再也无权去爱慕的人。
三天的日子无人知晓他是怎么熬过,似乎是一个奇迹。他知道自己是个废人了。
“吱吱。”
锈迹斑斑的铁门被打开,进来的是身着一袭米黄色长裙的女人。她的长发端庄典雅,一举一动都那么温文尔雅,像是画上的人——至少在他眼里。
“阿焺……”
熟悉的声音勾动他的魂魄,他挤出惨笑,又生怕吓到了苏谣。
他的声音变了,变得每说一句话就如同是声嘶力竭,那粗犷难听的声音让他自己都无法接受。
苏谣的眼里盈着泪水,嘴唇在略微的抽搐,但还是努力将泪水包庇,强颜欢笑着:“我去求过他了,他已经同意让你留在我身边。你再委屈几天,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的。”
黄焺没有说话的余力,只是点了点头,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滋味儿。
即便是他去死,他都不愿见苏谣舍下颜面去求那个人渣!
如果不是欧阳御,苏谣就不会这么苟延残喘地生活!那些光鲜亮丽的日子,那些歌舞淋漓的青春才是属于苏谣的……
只可惜为时已晚,那些美好,都只能定义为是曾经……
“阿焺,你受苦了。”说着,苏谣完全不嫌弃他满是污垢的脸,甚至还伸手去抚摸他,柔情似水。
他生怕自己的谣谣姐被自己玷污,向后退缩着,脸上的笑容还是那么阳光。
纵使深陷黑暗,他也留出一缕光芒照亮苏谣的。
“阿焺,你要好起来,我需要你,我需要你……”
两人短暂的对话很快便结束了。苏谣起身匆忙离开,为了不引起他人的怀疑,她还装作憎恶地白了黄焺一眼,骂道:“恶心透顶!你要是识相就老老实实回到我身边,你想死个痛快?还得经过我同意!”
苏谣走了,随之,黄焺唯一的希望也就被带走了。
如果能有来生,谁不愿意去做一束最耀眼夺目的光,把最爱的人统统照亮。
如果能有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