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欧阳御找到了苏谣,就大街上。
苏谣没有跑,她眼神在不停的闪躲,步子很小,向他走来。
他看到她的衣服已经湿了,黑眼圈很是明显。
“昨天晚上,你跑去哪里看?”欧阳御并没有什么,脱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她后退了一下,欧阳御不悦了,硬生生将她拉了过来,把外套裹在她的身上。
“这么怕我?嗯?”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自顾自地解释了起来:“我昨天只是想出来买点儿东西,一不小心就迷了路,出来的时候走的很急,没有带手机,然后我就看到了一家银行,拿着你的卡取了2000块钱,打了一辆出租车来到这里,到这里的时候发现钱和卡一起丢了。”
末尾,她还加了一句:随你信不信。
欧阳御笑了笑,雨过天晴,阳光照射下来,他的笑容很灿烂,饱露着温柔,声音也是如此:“好,我相信谣谣。”
房梁上的滴水落在了他们不远处的一个水坑里,声音很清脆响亮,与那一滩水融为一体,荡起微微涟漪,留下水滴亲吻地面的痕迹。
在那一滩水里,是一男一女相对的身影,能够清晰的看到,男人如沐春风的笑着,很是柔和,女人的右手藏在背后,没有灵动,身体在颤抖着,幅度不算是太大,但也能感受到她的疼痛。
经过那一场小手术,苏谣也算是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如今欧阳御把她的痛苦当做全然不知,是对她的一种惩罚。
苏谣知道,他对她的爱已经变味,但她确实束手无策……
曾经,苏谣把他的耐心挥霍无度,都是因为她恨他,但自从昨晚过后她就不再这么想了,她能做的,就是变乖,得到自由,到了那时,才是她能出逃的最佳时机。
……
欧阳御把苏谣带回了家修养,做小产月子。
回到家之后,苏谣不哭不闹,没有提到关于孩子的事情,欧阳御以为,她这是已经想通了,就没太在意。
到了苏谣的卧室,还没等段姐说什么,欧阳御就把她叫走了。
来到书房,他关上了们,一股浓郁的阴沉蔓延整个房间,让段姐不禁提了一下心。
欧阳御点燃了一支烟,“这几天的汤,都是谁做的?”
段姐如实回答:“是我。”
“都有什么人接触?”
“菜不是我买的,是厨房的小王。”
“把她叫来。”
段姐走出了书房,大大喘了一口气,刚才欧阳御的问题实在是压的人喘不出气来,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严寒不是一般人可敌的。
她把小王叫来之后也没有离开,在一旁听着二人说话,表情很是坦荡自如,似乎他们所说的事情与她全然无关。
“菜是你买的?”欧阳御抖了抖烟,火红色的火光在一瞬息间与烟灰形成同色,没了方才的光亮。
小王的心理素质还算是好,更何况她也是问心无愧,说出来的话都是理直气壮的:“是我买的。”
听了她语气的寻常,欧阳御把剩下的烟一同碾压在烟灰缸里,吐了一口气,刚想去捏太阳穴,手就放了下来,低声问:“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少爷,每天买菜是我的职责。”
很显然,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段姐在身后掐了她一下,她这才注意到事情的蹊跷,连忙解释:“少爷,这两天的汤除了段姐,还有一位姐姐也帮过忙。”
“把她叫过来。”
小王出门去叫另一位姐姐,那个姐姐别人都叫她是“邵姐。”
邵姐进门的时候还穿着围裙,似乎是刚做完饭的样子。
欧阳御开口就问:“这几天的汤,是你做的?”
邵姐愣了一下,又指了指段姐,说话的声音带着点方言,“我和小段接班儿做的。”
说到这里,段姐也跟着点了点头。
欧阳御已经没有什么耐心,大叫了一声:“来人,带去审!”
他的这一声命令让三人脸色大变,还没等着她们开口辩解,随后的门就被人打开了。
进来的是一个身穿特工服的男人,手里拿着三个手铐,明显是为她们准备的。
小王和邵姐已经被带上了手铐,就当段姐也要被强制带上的时候,不远处的一扇门被打开了,苏谣穿着小睡袍,头发有些凌乱,正在乱揉着眼睛,样子很是可爱。
她的声音不大,但欧阳御可以听清。
“段姐,你过来一下。”
她的一句话让段姐如释重负,心惊胆颤地看了一眼欧阳御,后者点了点头,她就应了一声“哎”,快步向苏谣走去。
在她走的不久后,剩下的两个人就被带走了,书房的那扇门也被关严,在也没有人进出。
……
苏谣躺在床上,段姐就坐在她床边,笑的很是喜气,“谣谣,段姐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姐就得被人带走了。”
“嗯。”她轻应一声,突然起身下床,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张卡,扔到床上,正好落在段姐身旁。
段姐的眼球轻晃了一下,后脊一凉,一时之间语塞,说不出什么话来,刚想要开口解释一下,面前的一片光亮就被苏谣挡住。
她抬头去看她,苏谣正轻飘飘地站在她的面前,面无表情,瘦的已经露出了骨头,眉眼之间的神态与欧阳御颇有几分相似,只是没有什么人该有的生机。
她一直都是这么的没精打采,从她认识她的第一天起,她给人的感觉就是两个词:皮包骨、尸体。
苏谣的话也是那么涣散,听不出是怎样的的语气,双手却出卖了她,是颤抖着的,双唇一张一合,就像是一个机器人在造成它应该完成的任务一下。
“这里有一百五十万,比老爷子给你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