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桃之此时此刻的举动真的让陆景郁第一时间想到“暴殄珍物”这个成语。
“特殊原因。”陆景郁惘然若失的冲突并没有让莫桃之察觉,她只是一直低着头,浮想联翩。
“你不喜欢南嘉?”
“没兴趣。”且只对你有兴趣。陆景郁将后半句话塞在肚里。
现在时机还没有成熟,等时机已经成熟了,他便说,倒时候,被他塞进肚子里的可就不单单是这句话了……
正这么想着,他有意打量着莫桃之的身体,淡淡开口“浑身上下没几斤肉。”
莫桃之凶狠瞪了他一眼。
其实莫桃之的身材还算是极品的,凹凸分明,整个身体都是S形,足以让大部分男人眼热了。但陆景郁却是有意要诋毁她。
“是是是,就你家南嘉身材最正,真是怕了你。”莫桃之绵里藏针的讽刺道。
面对莫桃之的揶揄陆景郁并不在意,他继续压在围栏上,什么话都不说。在这一刻,才是他最享受的。
满腹的妍森全被那个让他心动,迫切为她守候的女孩儿湛溺。夜澜的欣惧也作为他长时单思的陪葬。
安谧而又恬静的弯月高高挂在天边,点亮一对又一对的俪影。岑寂的盘亘在他心中缱绻着。这是他一生所爱,一生致爱。
萧森惹人悲哀的那一份情有独钟就这样被淡忘在世界的某一处不知名角落。
两个人总是这样擦肩而过。
他们的距离看似如此亲密,却在这短短的十厘米中拉开了山海的距离与层次。
陆景郁总是逸想着能凭一己之力来改变局势。但空想终为空想,这样的悲剧已经婉转近五年。
记得那个始终停留在他记忆深处的小女孩儿,曾用一副不服气的面孔反驳道:“你不过比我大两岁,我为什么要言听计从?”
以及她在外人面前画蛇添足的袒护自己:“陆景郁是我哥哥,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即便我对他有诸多不满,那也比你这个不知从哪里来的猫猫狗狗强多少!”
那时的他们都还很年少……
他深记着……十七岁的陆景郁,喜欢十五岁的莫桃之。
“陆景郁,你变化真大。”莫桃之突如其来的话让陆景郁呆滞。
“你变化也挺大的。”
是啊,历经十五年沧海桑田,谁又能保证那颗稚嫩的心永久不朽呢?
枝叶会凋零,也会萌发嫩芽,更会被人采摘,但这也不能阻止他郁郁生长的勇气。
也许这是使命,也许这不是永恒的。也许这为真谛,也许这为命运。
“我记得你以前还没有这么高冷呢。”莫桃之感叹道。
在她童年印象中的陆景郁虽然惯性少言寡语,但也没有如今那寒气逼人的冷傲。
在素影的斜射下,莫桃之看不清他那善感的双眸,她只觉得明亮,格外明亮,如明月一般明亮。
“我记得你以前也没有这么嚣张跋扈,目中无人?”
莫桃之自嘲性的笑了笑。她当时年幼,不懂事,哪知道什么叫体面,什么叫荣誉?
她那时只知道一个道理,人的一生就要永远向前冲,永不停歇,只有多少顶端的人才能成为人生赢家,才能成为王者。
所以她在潜意识中一直在不断发掘自己,这也是协助他达到如今辉煌成就的自身条件之一。
“你当年为什么想要当特工?”莫桃之突发奇想,随口问了一句陆景郁。
其实这个问题是没有标准或是统一答案的,就连莫桃之自己也说不出自己想要成为特工的原因。
“因为……一个人。”
“谁?”莫桃之问。
“我妈妈。”
这个答案对于莫桃之来说应该是还算很浪漫的了。
为了自己的母亲,放弃自己的锦绣前程来当特工,这背后是有多大的力量与情感推动着自己?
“你呢?”
莫桃之没有立即回复他,而是在手提包里拿出了一支烟,娴熟的为自己打好火,满足地抽上一口。
陆景郁伸手想要将烟夺回,却被一只冰凉的手触碰神经。
他有些惊讶,她这么怕凉的吗?
“你很冷?”
莫桃之无奈的笑了笑:“女孩子嘛,生性怕凉。没事儿,习惯就好。”
“还不戒烟?”陆景郁的目光死死锁定她手中的烟。
烟对于莫桃之来说,不仅仅是一种嗜好,更是一种发泄。
“嗨!戒不掉啦。”莫桃之无策的耸了耸肩。
“你不也没戒吗?”她饶有兴趣的反问陆景郁这个问题。
“你是女孩儿,和我怎么可能会一样?”陆景郁只认为烟这种东西,能少碰就少碰,能不碰就不碰。
就连一个身强力壮汉子频繁抽烟身体也会垮掉,更别说是一弱不禁风的姑娘了。
“抽么?”莫桃之拿着一根烟,递到陆景郁身前摇了摇。
“不了。”他伸手推开莫桃之拿的烟,不是他故意扫兴,而是他抽不惯这个牌子的烟。
“太晚了,送你回去吧。”陆景郁抬起手臂看了看表,表针已经指向九点了。不知不觉他们已经在海滩勾留两个小时左右了。
莫桃之默认,走在他的前面。
她清晰记得车的方向,不需要陆景郁来带路。而陆景郁则是在她身后小心翼翼地守护她。
“什么时候有时间,再好好商量一下关于诬陷任勇的事情。”陆景郁边倒车边说。
莫桃之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倒头便睡。
这次不同,陆景郁没有为了增加与她相处的时间,而刻意放慢车速。他已经察觉到她太累了,于是便加快了车速。
他的车技很好,再加上这条道路上没什么人,不过一个半小时他便事先到达了莫桃之所居住的别墅。
他有些愁闷,莫桃之还没有醒过来,而他已经将她送回了别墅,他总不能不顾及莫桃之体面就将她在自己家一样肆无忌惮的抱回去吧?
他轻轻推了推她,可她睡的实在是太沉了,根本徒劳无效。
“莫桃之?你到家了。”
对面还是死寂一片,鸦雀无声。
“莫桃之。”陆景郁又唤了一声。
在一番顾忌与纠纷后,他决定将莫桃之“寄宿”在自己家一晚,明日再将她送回去。
毕竟她现在睡的熟,他也不忍心唤醒她,倒不如将她带回家,好好睡上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