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
芸娘坐在石阶上,一阵阵凉意传上来,凉入她的背脊。
她想起小时候自己就是坐在客栈门口石阶上等娘回来,常常一等就是好几天。
后来在庞州等不到娘,等来了温朔,此后的日子也是在等待中度过的。
每天都要等到晚饭才能见到温朔。有时候他会让芸娘坐在他旁边的凳子上边喝酒边讲一些奇怪的药草。
她长得愈大便愈来习惯于这种活法—等别人来决定自己的命运,逆来顺受。直到今日她还是任由苍岩把自己带上马车,不闻不问。
她看过很多话本,上面的男人不甘认命就被人称作英雄好汉,想到这里芸娘觉得自己的娘亲也是位英雄,并不是那些人所说的大逆不道。
她没有为了活下去就认命,只不过她的娘不似大多数女人会将孩子看得比自己还重要。可能是她不招人待见吧所以才屡次被亲近之人丢下。
思及此处芸娘虽在勉强忍耐,但还是忍不住落泪。
夜已深,左面院墙跃入一人向东面厢房走去。看到芸娘一人坐在石阶上似乎有些意外,迟疑着望了一会儿终究还是走了去。
苍岩淡淡问道:“还不去睡?”
芸娘忽然转过身,她是清楚今晚苍岩去做什么了的。那柄短剑是他和司徒静交易的一部分,只不过她没想到苍岩会回来的那么快。
芸娘目中带着种奇特的笑意,盯着苍岩道“我以为你也把我丢这儿走了呢?”
苍岩瞧见她脸上的泪痕默然半响,目光闪动缓缓道:“我有事去做,而这件事,你还是不去的好。”
芸娘盯着他的墨色斗篷下的手摇了摇头掏出雪白的丝帕:“给你”
苍岩接过丝帕漫不经心地瞧了一眼她道:“不冷吗?”
芸娘眨了眨眼睛笑道“冷!当然冷,我要回去睡觉,还要睡得香香甜甜的”
说罢便把苍岩关在门外进屋去了。
芸娘懒洋洋地躺在床上,想着今后如何他欢心才不至于被丢弃。同时她又觉得自己愈发像个玩物像个物件了。你怎能要求一只在笼子里待惯了的鸟,像林中鸟一样展翅高飞呢。
芸娘想到这芸娘长长叹了口气:“要是有家就好了,可我这种人就算有家也不会和客栈的屋子有什么不同。心里的空虚自己永远无法填满的。”
芸娘起身夹断了烛蕊,烛火稳定下来,她的心也立刻又恢复平静,抱着那柄短剑,沉沉睡去。
黑衣人私会完“小白兔”该睡了?
#苍岩你这杂碎跟了我一路,我还以为今日你是不准备露面的。
黑衣人闻言全身都骤然冷了起来,自己轻功之高,已是江湖中一等一的身手可这魔头竟早就察觉自己跟着他。
屋外,突然暴雨如注,雷声隆隆。
一阵狂风自窗外卷入,卷倒了芸娘屋子里的两支残烛。黑暗中芸娘只听的到自己的呼吸声。芸娘用正淌着冷汗的手紧握着被子。突然间电光一闪,芸娘挣扎着爬起来往东厢房跑去。
东厢房内,黑衣客瞧着苍岩懒洋洋地神情抽出了一把软剑,身子凌空跃起,行动轻捷,一剑向苍岩手臂劈下去。
苍岩左手突然闪电般伸出,抓住了他的手腕,这一招出手之快令人无力闪避。
#苍岩忽然笑了笑道:“怪了,今天我不想杀在这儿杀人,还不快走?”
黑衣人(目中凶光闪动,恨恨地瞪着苍岩。也顾不得上别的,手一按,人已箭一般蹿出窗外。)
#苍岩屋外芸娘正准备敲门,门便打开来苍岩皱了皱眉板着脸道:“什么事?”
芸娘咬了咬唇喃喃道:“灯灭了…又打雷…我不想一个人待着。”
#苍岩闻言苍岩却是神色不变,静静地看着她,道:“你很奇怪。一个女人深更半夜去敲一个男人的房门很容易被人理解为投怀送抱。”
芸娘目光闪动悠然道:“纵然我是来投怀送抱,你不依旧是坐怀不乱?”
#苍岩“你不怕我恼了一剑杀了你?”苍岩一直盯着芸娘,留意着她面上神情的变化。
芸娘默然半晌,慢慢地摇了摇头:“可我要怕的不是你,是这天上的雷公。”
说罢便冲苍岩嫣然一笑,盈盈走了进去。
抠jio作者古代兵器用法啥的俺不了解,俺补补课再来。(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