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黑了下来,行军的队伍也慢慢停下了脚步。太子决定在山上安营扎寨,先歇一晚,明天一早杀上山寨。
副将安排了几个士兵守夜,可自己也迟迟不得入睡。他想着明天可能有一场死战,自己说不定都回来不了了。
他想着,心里五味杂陈。他是受了火燎耶任命,才得以成为他的副将。没有他的提拔,他可能还只是一个管理粮草的小官。
副将心里涌入了几分愧疚感。
“予之!张予之!”
副将忽然听到有人唤他的字,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反正睡不着,去看看是谁。
“大人!火大人……”
副将见火燎耶一路走来似乎受到了不少波折,身上的衣服都破得不成样子。
“大人知道我的名字?”
副将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火燎耶一脸漠然,“我第一次见你,你在练剑。练完剑,你对着天空向父母起誓……那时候知道的名字。”
他述说着,语气平淡,似乎当成一段无关紧要的回忆一般。
张副将心里十分感动,原来那时候火大人就注意到了自己。
“大人,我们明天就要去讨伐土匪,您有什么安排么?”
听着张副将关心的语气,他心里突然觉得有点凄凉。“明天,太子殿下会听令于我么?”
他反问道,明显就是明白了之前太子一系列行为的用意。
张副将对火燎耶有点歉意,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好了,早点休息吧。”火燎耶撩起帷帐,说道。转身,去了其它的地方落脚。
张副将决心明天不管如何,都听从火燎耶的命令。虽然太子不信任火燎耶,但他信任。
深夜,庞尊与陈思思在一起睡觉。
庞尊趴在床上,看着一旁入睡的陈思思。他一脸温柔,手指玩起了她的一绺细发。
“思思,明天无论如何我一定护你周全。”
他轻轻说道。
而,陈思思翻了个身,并没有醒来。
第二天一大早,庞尊召集着兄弟们,开了最后一次军事会议。
不管是单兵作战,还是群兵作战。大家训练得已经把所以的招数,作战方法烂熟于心。
他们带着自己一定要好好守护在这里的决心,举着自己的兵器,应喝着庞尊鼓舞士气的话语。
生死一战,成败在此一举。
(一十九)
陈思思来到宴席中,大家几乎都喝上了酒。看着大家高涨的兴致,和与身边人打得火热的情况,她小心翼翼地不然别人注意到自己。
藏在裙子后面的手掌紧紧握住庞尊的手。
有点小甜蜜,又有点小紧张。
可能因为自己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缘故,她心里揣这一点害怕,有点怕别人发现自己与庞尊不同寻常的关系,怕别人会说什么。
很奇怪也很奇妙的体验。
庞尊轻轻按着她的手心,似乎在安慰她。
“我们去那边坐?”
他的身体往一旁稍微偏一点,有意护住身旁的陈思思,让她不被走动的人流挤到。
庞尊牵着陈思思的手,走到了一个偏一些的角落坐下。
“你今天是有事吗?”庞尊偏过头问她,一双眼睛注视着她。
“嗯,刚参加了一个慈善晚会,匆匆换下礼服就赶了过来。”
庞尊点点头,“等会散场我带你去兜风。”
陈思思没理解他的话,“兜……风?”
“嗯,骑着电动车围绕着护城河的公路前行,吹着晚风,不必在意目的地,一路上都是夜景。”
庞尊好像联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喜悦笑容。
“这个城市的夜景很美的。”
他补充了一句,嘴角都是笑意。
陈思思看着他,莫名很羡慕。“我……没试过。”
“那我们去尝试一下吧。”
他激动地握住她的手,眼中的欣喜早已按耐不住。
“……好。”
陈思思看着他,有点开心。
当庞尊推出他的小电动车,她眼里满是新奇。
“大小姐没坐过吧?”他开玩笑地说道,拍了拍自己的电动车。
她脸有些红,拽着自己的裙子,有些不知所措。
“拿着。”他递给她一个头盔。
“一起去看夜景吧。”
两人上车,庞尊开起电动车,车速很缓,徐徐前进。
陈思思原本有些局促,但脑子里一直围绕着庞尊的话。“看看周围。”
庞尊提醒道。
陈思思听到他的话,抬起头,看着周围。她意外地发现那些她从来不曾见过的风景原来如此迷人。
就像现在眼前灯光绚丽的夜景,就像此时此刻的心情,新奇又喜悦。
庞尊从后视镜看到陈思思的反应,心情愉快极了。
“话说,慈善晚会是怎么样的?”他的声音很轻,轻到飘散在温柔的晚风中。
可夜很寂静,陈思思还是清晰地听到了他的问题。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沐浴在风中,整个人都清透起来。
听到陈思思侃侃而谈,庞尊发现她似乎不再拘谨了。
两人把这座城市的繁华尽收眼底,庞尊尽管看过许多遍夜景,但与心爱之人看,总是怎么看也看不腻。
最后,庞尊骑着电动车送陈思思回家。
“我们是在交往?”
庞尊把她送到家门口,假装随意地提道。他的心里很期待她的回答。
她思考了一会儿,郑重地点点头。
庞尊看着她的回应,再也忍不住,立刻伸手抱住她。
两人依偎在一起,他多想将此时此刻定格在这儿。两人相拥,庞尊似乎想起了什么。
“思思,你的玉佩呢?”
陈思思仰起头,手去摸自己的口袋。一会儿,她手心里有一块温润通透的翡翠玉佩。
他心里似有万千感慨,最后他感激地看向玉佩,眼中的神色不明,让陈思思心生不解。
“你好像一开始就格外注意这块玉佩,这块玉佩怎么了么?”
他接过陈思思的玉佩,轻轻摩挲。
“因为它对你很重要,对我也很重要。”它陪我度过了岁月漫长。
“为什么这么说?”她好奇地看着他。
“我给思思讲个故事吧……关于你梦中事情的故事……”
他缓缓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