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4.分裂·Schizophrenia

年轻的心理医生顿时心里一凉，他给别人做过很多次催眠，有些病患排斥反应比苏胭还大，可是，他从来都没有这么担心过。

苏胭的眼神在一瞬间归于平静，但是看到秦砚片刻的惊慌，有些不明所以：

苏胭秦教授……怎么啦？

秦砚淡淡地笑了一下。

她的状态居然比之前还差了。

秦砚没事……

秦砚也许，只需要一些刺激，你就会把遗忘的过去想起来了。

就是不知道是主人格想起藏在潜意识里的记忆，还是次人格被刺激得出现。

也有可能是并发呀。

青年手指环住了自己白大褂上的纽扣，慢慢地解了开来，这份工作，见惯了各种悲剧与人性丑态、性格扭曲，直到今天，他才感觉到压抑和苦闷。

那天，他看着女孩离去的背影，以及诊所窗外开得正盛的栀子花，轻轻地说道：

秦砚愿我最爱的小胭，顺遂无虞，皆得所愿。

……

—三天后—

沈雁真哥，你的伤医生说还需要再静养几天，怎么这么着急出院呢？

大约只有二十岁的小警察吸了吸发酸的鼻子，当听说陈承被人捅了一刀，他都准备好要很严肃地哭丧了……

陈承医院太无聊了。

陈承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肩，以表示安慰。

他又不是不知道沈雁真，悲观主义者，平时看起来是直男式没心没肺，实际上……估计以为自己要死了，所以才急匆匆地来医院。

沈雁真我看你就是被美色误了事情。

虽然沈雁真是外貌协会的，但是，还是兄弟比较重要呀，他对苏胭的做法颇有微词。

陈承笑了笑，不可置否。

陈承我喜欢她。

年轻的警察被突如其来的掺着玻璃渣的狗粮雷到了……这真的是难得一见的呀，他知道陈承前几任女友都是肤白貌美大长腿，但是都是女方倒追的他，他最多只是来者不拒，从来都没有说出过喜欢这个词语。

沈雁真你没搞错吧……承哥，我现在严重怀疑你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居然说喜欢捅你刀子的女人……

沈雁真还是，你被掉包了？

想象力也是真的丰富了……

陈承如假包换……我和小因，是青梅竹马。我从小就喜欢她。

沈雁真皱了皱眉，很认真地说道：

沈雁真承哥，就算你喜欢她，她也不见得喜欢你呀。这几天她确实照顾你照顾得尽心尽力，那也只是对你的愧疚而已……你们不是一路人，走不到一起的。

就算现在走到一起了，以后也会分开的。

陈承没有关系……我只是，想把她留在身边，仅此而已。

沈雁真但是，她看起来就知道玩心很大，不会就这样安定下来的……

陈承好了，你不用说了……

如果那个玻璃心的小笨蛋听见了的话，虽然不会有什么表情，但是肯定心里会堵得慌。

然而，她已经听到了。

女孩倚在病房门边的墙壁上，安静地想着他们说的那些话。是呀，说的都只是事实而已。

但是……她总觉得遗漏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苏胭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以及脸上近乎面瘫的表情，才敲了敲门，进了病房。

苏胭陈承……

陈承嗯，你来了啊，怎么不多睡会儿，这么早就来医院呢？

苏胭想见你。

沈雁真：被莫名奇妙塞了一嘴狗粮……

陈承过来，抱一下。

沈雁真默默地吐槽着自家承哥的神奇操作，不是说抱一下吗？怎么抱住了就不撒手了？

苏胭还有别人在……

沈雁真（看不见我看不见我……我不算是人……）

陈承哦，害羞了啊？这样的话，小沈，你先回去吧，改天再把案子对接一下，怎么样？

沈雁真好好好……承哥你好好休养！别让我明天看到你身上又多出个洞来！

年轻的男孩逃也似的跑出了病房。

陈承……

感觉有被冒犯到……

苏胭你可以放开了……

苏胭出院手续给你办好了。

陈承那我们走吧？

苏胭慢点，小心伤口又撕裂……

苏胭曾经是个除了画画就什么也不会的人，现在却小心翼翼地扶着他。

说是愧疚吗……应该不是。

说是爱吗？也肯定不是。

不过看着苏胭笨手笨脚的样子，他觉得有些可爱，竟不自觉地轻笑出声。

苏胭你笑什么？

陈承有没有感觉这个场景有点熟悉呢？

女孩微微拧眉，不解地摇了摇头。

苏胭我以前没有扶过别人……

记性还真是差呢。

陈承我又不是腿断了，自己可以走。

苏胭……

这句话，她曾经说过，只是，似乎这个长得漂亮到人神共愤的青年，是在暗讽自己唉。

算了，暗讽就暗讽吧，他是病人，不能和病患计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