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床下一片狼藉,苏胭陷在柔软的被子里,面色潮红,呼吸绵长而缓慢。
空气里充斥着两人各自的香水味和欢好味。
她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久,也不知道和陈承做了多少次,只知道自己得到了满足。
一次又一次如同从云端坠落的刺激感,让她近乎虚脱,瘫倒在床上。
陈承把纱布换了吧。
苏胭肩上缠着的纱布,已经被两人的汗水以及她自己的血液浸湿。
如果再不换药,伤口该发炎了。
但是苏胭没有动,因为她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唯一可以做的动作大概只有呼吸了。
沉默代表着默许。
陈承跪起身,在微弱的光线下慢慢拆开女孩肩上缠着的纱布,血腥味蔓延开来。
陈承伤口撕裂了。
她只是应了一声,任凭青年给她止血、消毒、上药、包扎,虽然确实很痛,但是她连闷哼都没有哼一声,只是皱着眉。
苏胭感觉到他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苏胭你在看我吗?
少女的声音低哑,却不是那种砂质感很浓重的哑,而是如同深海,沉静而神秘。
陈承嗯,疼吗?
苏胭这是……你第二次问我了。
刚才也问过一遍了。
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很少有人问她到底疼不疼,更别提这种一而再再而三地询问了。
陈承你能给我答案吗?
苏胭当然……不疼。
陈承在她身边躺下,他微热的呼吸扑打在苏胭肩上裸露的皮肤上,感觉很微妙。
他总是这样冷静。
可是刚刚的他一点都不冷静。
陈承你骗我。
骗你又怎样……
苏胭不重要。
少女别过头,就算是没有看见陈承那双犀利的如同能看透一切的黑眼睛,但是,她能想象得出来。虚幻的、妄想中的东西……却近在眼前。
陈承为什么不重要?
苏胭……
苏胭节节败退,可他却步步紧逼。
然而对于他这样的问题,她真的连瞎话都说不出来了。
苏胭陈承,你别逼我……
陈承我没有逼你。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翻过身去,那双空洞的幽蓝色眼睛玻璃珠一样。
苏胭我们现在这样我觉得挺好。
苏胭都别越界,可以吗?
青年将她搂入怀中,细嗅着她柔顺的短发上的香味。
栀子花的味道。
那种清透的香,似乎会让人上瘾。
其实洁白的栀子花一点都不纯良,那香味就像是刻意勾引人采撷。
妖邪如同她的滋味。
陈承小因,为什么你还没有搞清楚呢?我们之间,是谁先越界的?
苏胭我不知道。
苏胭感受到了他皮肤的触感。
准确地来说,是胸肌,腹肌,以及手臂上的肌腱,摸上去形状很美。
苏胭可以把灯打开吗?我想看。
她想用眼睛记住这具美好的肉体。
然后封存在画纸上。
似乎,这个女人的思维总是如此跳跃。
而且,正常的女孩子不应该感觉羞赧吗?
苏胭居然连“我想看”都能用这样平淡的语气说出来,不带一丝情欲,只带了一丝对待艺术品的狂热喜爱。
陈承叹了一口气,温柔地摸了摸怀中少女的头,仰起身子去开了灯。
等到他转过身来的时候,少女睁开了由于突然间强光照射而不适的眼睛,适应着此时的光线。
苏胭我突然知道了为什么有些人会想把完美的肉体制作成标本了。
面无表情的女孩咽下了一口并不存在的口水,直勾勾地看着陈承的……
陈承所以,你也想把我浸泡到福尔马林中去吗?
他语气含笑,似在调侃。
苏胭不,我还没有这么丧心病狂。
可是,这种感觉已经愈演愈烈了。
苏胭向来没有什么理智,只是看心情随便来。虽然,她也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开心的。
苏胭我可以摸一下吗?
陈承不语,却拉过苏胭的手,往自己身上探去。女孩子的手很香很软很滑。
陈承满足了吗?
苏胭嗯……
陈承为什么这些天都在明里暗里地勾.引我?而且,你凭什么认为我非得和你发生点什么?
苏胭我没勾.引你,天生就长这副样子了,我能怎么办?
苏胭至于后面一个问题问得好呀,就凭上一次,有一瞬间,你是真的想上我。
她说话从来就这么直,不拐弯抹角,也不给别人留一点面子。
陈承你一个女孩子,说这种话,不害臊的吗?
苏胭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了一钩月牙,似乎这次是真的觉得好笑。
苏胭我说的是实话呀。
而且,她不会再奢望更多的感情了。再也不会了。
她知道自己先越界了,因为是她先提起了陈承心里的白月光。苏胭也从最开始的抗拒,到妥协,再到现在的餍足,不过就是一个心理历程的变化嘛,坦然接受就好。
陈承的目光淡淡的落于苏胭左胸,那里,有一个颜色很浅的伤疤。
陈承这是?
苏胭嗯?
苏胭收回了手,往那个伤疤出拂了拂,仿佛那只是尘埃,可以用这样的方式去除。
苏胭你该回自己房间了。
她没有看见的是,青年穿好衣服离开时,对着房间某处,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