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婉儿破字开星汉，司空雷霆破咬金

李白看着对面的李承乾，不得不说，这是他这么久以来，见到的最为难缠的对手，现如今，他长剑已断，那他如何与之相搏？

两人这般对峙的同时，狄仁杰一方的战斗也发生了变化，司空震本就已经到达了超凡入圣的境地，这困神索虽说有着不可忽视的效用，但是狄仁杰他们本就境界不够，能困住司空震这么久的时间已经是万幸，而且能借着困神索削弱司空震的实力，几人也已经心满意足。

“现在这种局面，我们底牌尽出，接下来就是放手一搏了，长安城这次危机之下，是存是亡，只在这一战。”狄仁杰缓缓说道，身体内的力量被他一点点调动了起来。

云缨却是舞了一个枪花，而后欺身而上。

司空震怒喝一声，武则天缚字令便化作光点飘散，那如大明宫一般高大的身躯中，一股能量迸射而出，却在即将到达顶点时戛然而止，司空震一惊“这困神索竟如此难缠，我的实力硬生生被压制了一半。”

云缨这一枪与司空震巨大的拳头相撞，司空震却是化拳为掌，那巨大的掌影从天而降，云缨记忆中带给她如此深刻的恐惧的时候，还是当初见到一块巨大的石头落在她曾经住着的小镇外的那次。

两股力量相交在一起，云缨只感觉她的这一枪如同刺在了一座巨大的山峰上，任凭她如何使力，都难以撼动分毫。

赵云此时一枪带着滚滚雷鸣向着这一掌刺来，两股力量与之对峙之下，竟然让司空震后退了两步。

赵云面色一喜，司空震这次吃瘪，那说明困神索给他带来的影响还未散去，他们此战，有机会赢。

司空震看着对面的赵云，暗道：这赵云这一击，在他手中那把枪的加持下竟也让我吃了亏，好在实力差距本身就不小，不过他们应该也就只能对我造成这样的伤势了。

后退两步稳住身形，司空震正欲起身反击，脚下却突然一个趔趄，他一惊，转头一看，却是狄仁杰，手中的方舟核心正冒着幽蓝色的光芒，看向脚下，那长安城下的机关之力在这核心调动之下，化作了一双双手，将他的右脚死死抓住。

司空震鼻中冷哼一声，下面那几双手却是化作光点，只是那光点并未消散，而是朝着本就十分虚弱的上官婉儿那边而去。

“杨玉环，麻烦你了。”上官婉儿见状，向着杨玉环说到。

杨玉环心领神会，一曲胡笳从她的指尖流出，那光芒融入上官婉儿的身体，上官婉儿只觉身体上的疲累和虚弱一扫而空，但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急忙起身，右手虚握，一杆巨大的毛笔便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一旁狄仁杰也是反应过来，手中核心光芒闪动，长安城下的机关之力又化作光点，融进了上官婉儿的笔尖。

上官婉儿深吸一口气，那毛笔便慢慢地动了起来，笔尖在空气中缓缓划过，虽然慢，但那起笔与落笔时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味道在其中，就好像在那笔尖上即将出现的，就是长安城的兴衰。

那笔在一个地方顿住，众人都屏住呼吸，好像这字就是他们的呼吸一般，而后笔势一转，拨开云雾见青天，一字已成，而那墨迹却是消去踪影，上官婉儿喉头一甜，血腥味顿时布满她的口腔，她将这口鲜血吐在地上，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那颗字念了出来。

“破。”一声破字割星汉，一笔回转现桃源。这一字一出，上官婉儿犹如被抽干了力气，直挺挺地向后倒去，杨玉环一步向前，将她接在怀里。

而那颗字在这喝声之后，便消失在了原地，不能说是消失，而是以一种众人的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向着司空震的方向而去。

司空震早在上官婉儿开始落笔的时候就有所反应，但是这颗字实在是太快了，它消失在原地的时候他就已经反应过来，却还是躲闪不及，正在他准备好所有的防御措施的时候，这字竟是没入他的体内就再也不见踪影。

见状他却是哈哈大笑“狄仁杰，这就是你们的杀招吗？”

“司空大人，之前你在掌管虞衡司的时候，你就曾经问过我，说狄大人以智见长，某以武勇见长，却不知智胜一筹还是武胜一筹。当时我只当司空大人说了句玩笑话而已，现在狄某就来告诉你，凡事若是高兴地太早，可对你不会有什么好处。”狄仁杰笑了笑，这笑容在他俊逸的脸上，让其他所有看到这个笑容的人都感觉到一种心安。

司空震正在思考狄仁杰这句话的意思，却感觉到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力量游走在他的肉体上“这是？”

“减小你与我们之间差距的东西。”李信的声音从司空震后方传来，司空震一惊，他的大脑告诉他这个应该躲开，但是他的身体却慢了一拍。

嘭——

低沉的肉体撞击声传来，周围的人都被这个声音吸引了过去，只见两人接触的地方涌起了浓重的烟尘，而后烟尘散去，司空震与李信的身影从烟尘中缓缓出现，两人竟然相持不下，胶着在了那个位置。

周围的人都是一愣，而后一喜，司空震在缚字令和破字决之下，实力已经降到了最低点，众人已经明白，这就是最好的机会。

云缨先动了，燎原百斩带着浓烈的火焰，朝着司空震席卷而去。

司空震一惊，内力运转，与面前的李信拉开距离，而后转头迎向这一道火光，殊不知这火光只是障眼法，真正的杀招是在这火光照映之下的那一杆枪击。

是赵云，赵云手中龙胆枪带着雷鸣，将司空震的退路锁住，司空震退无可退，怒喝一声，将这两个攻击堪堪抵挡了下来。

“狄仁杰，这可是你们逼我的。”司空震声音中雷鸣声虽然减弱了，但是依旧让人的耳朵难以忍受。

狄仁杰还在思索这句话中的含义，司空震却已经消失在了原地。下一秒，一道深蓝色的雷霆向着一个不知所谓的方向而去。

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程咬金却是先人一步，用肉身硬生生抗住了那道雷霆。

“程咬金！”“程将军！”

程咬金身上雷电涌动，鲜血从崩裂的伤口一点点流了下来，在他身后，是还未转醒的抱着孩子的母亲。

“司空震！”狄仁杰见状，朝着司空震厉声喝道。

“狄仁杰，你真是好手段，逼我出此下策。”司空震笑道。

“你有什么脸在这里笑？你执掌虞衡司，长安百姓尊你为英雄，军士尊你为大人，你此番作为，不令他们心寒吗？”狄仁杰道。

“只有足够强，足够强才有守护的力量，没有足够的力量，就只是任人宰割的蝼蚁罢了，他们死在我的手下，只不过是为新的长安城添砖加瓦罢了，新的长安城会永远歌颂他们的功德。”司空震声音中带着难以被捕捉到的喜悦，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开始我以为你不过是有你的苦衷，现在看来，你根本就没有什么苦衷，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狄仁杰皱着眉头，说到。

“疯子？谢谢你的夸奖，狄大人。”司空震笑着说到，而后又是一道雷霆斩出。

“躲开，程将军！”云缨大声说到。

程咬金却是笑了笑，双手持斧，交叉在胸口，将那一对母子牢牢地护在了身后。

“司空震！”李信一剑斩出，司空震此时反倒镇定自若，闲庭信步一般地躲开这一道剑光，虽然没有除掉程咬金，但是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只见程咬金虽然还站在那里，但是他身上已经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流血的伤口现在已经变成了涌出。伤口上电光涌动，大大地限制了他的恢复力。

程咬金似乎还想继续站着，结果却眼前一黑，跌倒在地。

肉体与地面撞击发出的声音，沉闷又带着能敲击心尖的声响，仿佛是一座巨大的雕像轰然倒地，沉重又震撼。

“程将军！”赵云也喊了出来，而后消失在原地，将程咬金扶了起来，全然不顾鲜血染红他的白衫。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或许是过去的事情，或许是这样的事情击中了他的心。

总而言之，赵云将程咬金扶了起来。

“没想到你们竟然会在意这种无关紧要的小角色。”司空震说到“这种小喽啰有必要为他赌上性命吗？”

“对你来说可能是小喽啰，对我们来说他们所有的人，都是长安城的基石，是我们长安城得以存在到现在的最重要的部分。”狄仁杰缓缓说道。

“说得好！但是，这些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司空震握了握拳头，拳头上电光闪烁“只有弱者才会抱团，只要你足够强，你的生命就只会握在你的手中。”

“你口口声声在说别人是蝼蚁，却不知道这样的你，才是蝼蚁。”云缨却在这时候说话了，那双眼睛直直地看着司空震，这是她第一次正眼看向司空震，也是她第一次，顶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