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醉

“姑娘，张先生来报说，官家今日多喝了些酒，现在就在殿外呢。”

曹丹姝看向殿外，有些犹豫。

缳儿见此，添了句，“今日风大，福宁殿离这还有些路呢，若是着凉了怎好。”

曹丹姝默然片刻，外头的风声大了，“快请进来。再备碗醒酒汤来，让官家喝了舒服些。”

缳儿笑着去了，“是。”

赵祯摇摇晃晃地走进来，面上带着喜色。

曹丹姝快步上前扶住，“官家今日是怎么了，喝了这么多酒。”

赵祯爽朗大笑，“今日高兴便多喝了些。”

曹丹姝将赵祯扶到床榻上，转身去拿醒酒汤。

赵祯半眯着眼，看着曹丹姝的身姿，待她向他走来，赵祯立马阖上眼。

曹丹姝端着汤轻声道，“官家，官家醒醒。”

赵祯皱着眉头，似是被人扰了清梦而不快。

曹丹姝把汤放在一旁，转而去扶赵祯，刚近了床榻，便被赵祯拉在床榻之上。

曹丹姝大惊想挣脱，却被赵祯死死锢在怀里，“官家，快放开臣妾。”

赵祯恍如睡着了，可照样没有放开曹丹姝。

曹丹姝在赵祯怀中，抬头看向他，他的五官轮廓分明，英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睛，他的每一处都那么完美。

曹丹姝叹了口气，可他不喜欢她，“记得未入宫时，我便时时注视着你，你对政事有什么举措，什么政令，我都通晓，我竟还妄想是你想娶我，会和我一辈子在一起，我那么喜欢你，可你为什么要一次次的惹我生气呢，大婚之夜不肯来，在我面前亲近后宫娘子，追封张贵妃为温成皇后。”

曹丹姝沉稳的声音渐渐颤抖，她闭上了眼，再睁开眼时，赵祯已经看着她许久，眼神也恢复了清明。

向来沉着稳重的皇后此刻慌乱急躁，曹丹姝只想逃走，“臣妾失仪了。”

赵祯不允，“丹姝，你为何从不对我说这些？”

曹丹姝既知赵祯是装醉，便知道赵祯今日不问出来个究竟是不会罢休的，干脆将心中藏了多年的话和盘托出罢。

“是官家不想让我做官家的妻子，我又如何能对官家倾诉？”

“我何时不想你做我的妻，那时我太年轻，大婚之夜没来，只因为我在赌气，赌气为什么一次两次我的妻子是谁都不能由我自己决定。大婚后第一天，我见到你便动了心，我承认是因为你的美貌，那天，你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此后，我更加想了解你，你不仅通晓诗词歌赋，还通达兵书战策，你完全走进我的心。可你却被礼节包裹着，推开我，让我觉得你并不爱我，我宠苗心禾，追封张妼晗为皇后气你，就是看看你会不会妒忌，到底爱不爱我。”

曹丹姝愣住了，她没想到竟是如此，不知该说些什么。

赵祯见她不出声，便试探地将她拥进怀里，她没有拒绝，赵祯吻向她，才发现她的脸上满是泪水，索性用唇吻去她的泪，吻到她的唇，她的眼，她的耳，她的颈......

竖日，曹丹姝醒来，见两人不着寸缕，埋进赵祯的怀里。

赵祯餍足地看着她，“害羞了？”

曹丹姝红着脸，“时辰不早了，官家快去上朝吧。”

赵祯亲了她一口，“好，听丹姝的。”

曹丹姝在被子里想着两人昨日间种种，红晕又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