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之的葬礼办的格外草率,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参加而已,还都是不认识的陌生人。
孟鹤堂拿着伞站在人群的最后面,看着牧师读着手里的程安之的生平,说的都是一些不得罪人的表面话,没有一句是贴实程安之的。
“你什么时候走?”
“后天吧,先把周孟送过去。”
周九良坐在办公室看王助理送过来的调查报告。
“周总,有一封信是单独留给你的。”
王九龙拿着信封递到周九良桌上,然后推下去在一旁等着。
周九良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看了一会信封才拆开。
“周九良,人生虽然长,可我没能等到你爱我的那天,我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你们是高高在上的富家千金,而我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好像只有你跟孟鹤堂才是天生一对,我只能做个默默无闻的灯泡,孟鹤堂什么时候脱离我们的小队伍的?哦,好像是在我出车祸的第二天。我记得那天我本来是找孟鹤堂摊牌的,告诉她,我爱你,让她自觉退出去,可是我拉扯她的时候不小心把甩了出去,你知道即使我躺在地上觉得自己要死了的时候却能看见你担心的眼神的时候有多高兴吗?所以我隐瞒了真相,甚至把责任推到了孟鹤堂身上,呵呵,现在也无所谓瞒着还是不瞒着了,我累了,祝你们幸福吧,如果你还能和她在一起的话。”
信得内容不多,周九良却花了一天时间看完,他反复咀嚼程安之话里的意思,当年是他错怪了孟鹤堂,明明可以调查清楚,可他没有,是他助纣为虐,害得孟鹤堂第二天生病发高烧,醒来以后就失去了记忆。
“九龙,送我回家吧。”
周九良回到家,漆黑一片,房间里没有人的气味,他本能得觉得孟鹤堂这会不在,打开灯,白炽灯刺眼的灯光晃了眼,周九良闭着眼睛缓了一会才睁开。
他环顾了一圈客厅,和往常一样,就连抱枕都是早上他出门之前的摆放的位置,他还记得早上孟鹤堂迷糊的半睁着眼睛抱着抱枕站在门口送他上班的样子。
周九良拽着领带走上楼,卧室里没有人,床铺的很整齐,衣柜里的衣服也收拾的整整齐齐,卫生间里除了两条还没干粉底裤以外不多也不少,一切都和以前一样,但就是好像少了什么。
到底少了什么,周九良喝完冰箱里最后一瓶酒才想起来孟鹤堂和周孟都不在。
“嘟嘟嘟嘟——”
电话听筒里传来的只有冰冷的女士声音,号码是空号。
周九良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朝着卧室走的时候突然想明白了程安之的话,孟鹤堂恐怕都知道了。
第二天,周九良被电话铃声吵醒,他接通又挂断只花了五分钟,揉着酸痛的头下床,因为宿醉又被空调的冷风吹了一夜而发烧的周九良毫无意外的倒了。
九龙匆匆赶到别墅的时候,周九良还没醒,仰卧在地上后脑勺底下一片血迹。
“你去看他吗?”
“九龄,你操心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