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11）破碎的梦

　　“今天我们表演的超棒！还有千玺你的舞蹈solo也太惊艳了吧！你还会跳舞啊？我们怎么不知道！”王源儿一边走着一边絮絮叨叨地的围着两人说着。

　　“嗯，”易烊千玺微微一笑，“演出也结束了，也快期末考试了，我们也抓紧时间准备准备吧。”

　　“好啊，大家加油。”王俊凯附和着，“我们先走咯，王源儿明天见。”

　　“拜拜。”千玺挥着手，转身的时候，一个人影从两人身边擦肩而过。他皱了皱眉头：怎么感觉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人影为何这样熟悉……

　　“小凯，我今天有点事，就不和你一起走了，我先回去了。”易烊千玺匆匆告别了王俊凯就往家的方向飞奔而去。

　　“奇怪……”王俊凯心里有些不安。莫非上次自己的猜想是对的？会不会出事？我要不要追上去看看？

　　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别人家的事情，自己还是别太掺和了，应该不会出多大事吧……

　　然而，事实却总是事与愿违。

“去哪了？”

　　一回家，易烊千玺就见易文秋靠坐在客厅正中心的沙发上，手上捏着一杯还腾着热气的咖啡，裤脚上隐约有层灰像是急促赶路的样子，抬起头双眼微微泛红。

　　“学…学校啊……”

　　易烊千玺不免有些心虚，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把头低了下去。

　　按道理说往常父亲应该比他回来的晚才是呀？今天怎么……

　　“抬头！”

　　陶瓷杯“砰”地一声顿在茶几上，捏着杯子的手也微微颤抖。

　　易烊千玺吓了一跳，抬起头的瞬间顿时有种不详的预感。

　　“你给我说实话，今天下午到底去哪了？”

　　易文秋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怒火，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易烊千玺突然想到了校门口擦肩而过的人影……

　　“你是不是忘记了当初你妈是为什么离开这个家？啊？”

　　“现在你也长大了就管不住了是吧？也想像你妈一样把这个家弄得支离破碎才高兴才舒服是不是！”

　　“……你跟踪我？”

　　易烊千玺不可置信地仰着头。

　　“我……”

　　易文秋忽然泄了口气一般，抿着嘴不说话了。

　　沉默的两分钟换易文秋底下了头，再次对上儿子的眼睛，下定决心般缓缓开口：

　　“算爸求你了好不好，听爸一句劝，放弃音乐别走这条路。”

　　“为什么？为什么我就不能有自己的梦想？”

　　质问的语气出奇地平静。

　　“演艺这条路注定害死人！”

　　“谁说的？凭什么你自己的私心要强加到我身上？这是我自己的人生！我有我的梦想和我自己的选择！”

　　“啪！”

　　几乎是绷了浑身劲的一耳光直接让少年跌倒了地上。

　　“你的人生？我今天就让你明白你的人生是谁给的！”

　　皮带在空中乱舞，毫无章法地落在少年身上。

　　易烊千玺费力地撑在地上，猩红的双眼望着无情落下的一鞭鞭皮带，有种咸咸的液体顺着脸颊流下……

　　这打破的不仅是父子俩十几年以来小心翼翼维护的那份亲情，更是少年埋在心底多年的梦。

　　“嗖—啪！”

　　……

　　“嗖—啪！”

　　……

　　永无休止的皮带伴随着令人绝望的风声同样落在少年的心底。

　　他好像有些明白了。

　　迷迷糊糊看到身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的愣子，青青紫紫不留任何一块好肉。

　　渐渐在不知不觉中没了太多意识……

　　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小小的他坐在练习室里看着扎着丸子头的妈妈穿着一件碎花长裙迈着轻快的舞步……紧接着画面一转便是那天爸妈尖锐的吵架声与砸东西的乒乒乓乓，他仿佛又回到了那天……一片狼藉的客厅里披头散发的妈妈拖着行李箱哭着在他眼前跑了出去……舞台上自己身旁拿着话筒的两个少年，台下少女们呐喊着他们的名字为他助威护航……

　　一个一个画面切换的记忆重叠着，恍惚中好像还隐隐约约伴随有不同的声音在呼唤着他的名字……

　　倒下的那一瞬间，好像感觉到父亲慌了，似乎听到了拨打120急救电话的声音。

　　苦涩的一笑，便陷入了无边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