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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5 废柴大叔

文豪野犬:乍见之欢

喧嚣的尘埃,在瞬间化做虚无,一片黑暗之后,心中曙光盛放开来,

清澈的徐徐微风掠过较好的容颜,那些景象,一下子飞散开去,与梦境一起消失了。

离开了那些未知的幻影,双眸缓缓地张开,视线回落到了温柔的晨光之中。

当她从深长的梦境中醒来的时候,入目的依旧是白花花的天花板,鼻尖传来的异味是属于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味混合着床头柜子上的苹果香。

嗯,好熟悉……医院啊。

双眸中都是异彩的流动,大脑一片混沌,五感也朦胧不清。她感到全身缠满绷带,僵硬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双眼迷茫的注视着天花板,分不清刚才‘浸在黑色夜幕里如同野犬一样苟喘‘和现在如同‘四月清晨的惬意’这两个云泥之别的情景究竟谁是现实,

不管怎样……这种醒来就能睡在有天花板的房间,也很不错呢,  

貌似有种……家的感觉?

那不是自己被收留时的家,也不是妇女的旅店,明明只是个陌生的地方却能让自己潜意识产生‘家’的感觉,

她猛然地清醒,本蒙着一层雾般的赤瞳急剧的收缩着。

话说昨晚发生了什么?很重要!必须要想起来!她坐起身拍拍脸使劲的在脑内回忆刚刚的梦境,但除了一片深色外什么都想不起来。

“醒了吗?”

陌生又熟悉的声音让她愣了愣,褐棕色脑袋突然出现在自己视野的右边。她呆愣的看着那张终于拆下右眼绷带的俊脸,原本追寻‘情景’的思绪全部汇聚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上。

“太……太宰治?”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嗓子,被自己沙哑低沉的声音吓了一跳,但自己的身体根本没有知觉。

目光诧异的直直扫视了一周环境,双手护住胸口用着惊悚的语气不可思议的问道,

“这年头天堂的待遇也太差了吧?!!“

太宰治表情一愣,敛起了笑容,原本扬起卖萌的语调也恢复了低沉,无机质的眼睛死鱼眼的看着对面的她

“看来精神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呢。”

“嗯,的确……身体没有大碍,但精神方面可能受了点刺激。“

床边房门一位红棕色头发中分的大叔拿着报告单,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而入,  

“谢啦,织田作。" 

太宰治座在椅子上转了个身,接过大叔递过来的报告单,对其谢道。  

织田作点头接应,然后拉开了她病床左边的监护椅坐了下来,依旧一脸平静地问道,“感觉怎么样。”

她扶着头生无可恋的看了眼自己视野中一左一右的两个毛茸茸脑袋,猛的倒下如同咸鱼一样拉起身上的被子盖过头顶,用沙哑的声音问道,“我…是谁。”

织田作不解的歪了歪脑袋,狐疑的憋了眼对面的太宰治,

太宰治隔着棉被伸出手戳了一下她的脸颊,被她伸出手无情的拍开,

然后悻悻然地眨了眨眼回答道,

“你是……小~先~生~喔!”

“我从哪里来。”

这次是织田作回答的,

“捡来的。”

“……”  

“那……今天中午吃什么?”

空气瞬间冷了下来,交流戛然而止,沉默的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太宰治示意的哦哦叫了几声,将手指竖起抵在唇上,另一只手放在红色的按钮上,然后狠狠的按响了床头的紧急呼叫器,在接通的瞬间,他大声求救道——

“救命啊医生!!病人的脑子吓傻了!!可…以唔……啊唔准备……”  

“……啊啊啊啊啊啊——闭嘴!去死吧太宰!!"

受了很大刺激的她目光呆滞,从床上站起身,捂住太宰治的嘴,并一脚踹在他的腰上,把他的头摇的像破浪鼓一样,

事情的最后还是以医疗部部长的病人还要休息这句话告终,

收起手中的听诊器,医疗部部长对她进行了几项简单的能力检测,指标都为正常,就将她强行拉回病床上,

明明送起来时,已经半死不活血流的差不多,就像一具干尸。医疗科也就拆除了深深镶在肉里的子弹,再给她打了半瓶吊带。

这半瓶吊带非但没有吸收,并且貌似对她的伤口没有半点好处,浪费资源是可耻的啊异能力者。

而太宰治在被送来时就跟没事人一样,最重要的是他早有预谋的穿了防弹衣,里面放了血包,

比起她就只是有几道擦破的伤疤,而且极大可能只是他为了要绷弄出的新花样,

所以医疗部部长熟练地在太宰治幸福的眼神中扔给了他一卷绷带。并叫他滚,别再出现在他眼前,

医疗部的绷带有百分之九十都是太宰治用的……精确到个位。

慰问了她几句话后,医疗部部长告诫了太宰治和织田作注意事项,就先行告退的离开了房间。

平躺着在床上的她很平静,看着趴在自己床沿上低头看着自己的太宰治和织田作,身边围绕在一种懒全散,悠闲的氛围,地懒懒散散的开口道

“我想起来了……不用紧张,就是身体和心灵的负荷有点大。”  

“放心我很好,重来就没这么好过了。我给你们说,我之前在梦里去买咖喱的食材,老板一口一个靓仔的给我推荐大保健和滋补品。虽然我拒绝了。"

“还有、还有夜晚有个精神小伙拿炸弹当烟花放。"

太宰治的脸似乎僵了一秒,但瞬间又勾起了笑脸,

“诶!还有这种人啊?”

“嗯……对了,还有这个床。好舒服啊,偶尔做一次社会渣滓也不错呢!”

无视瞪大了眼睛诧异盯着自己的两人,她依旧面无表情却很兴奋的用着大叔音说道,

“不想动了,完全不想动。我感觉我就像做了大保健一样舒爽。”

“……是吗。“

太宰治默默的看着话滔滔不绝仿佛像的她,转过脑袋十分认真肯定的对织田作说道,

“这种状态下的小先生完全是个话唠呢。”

织田作听罢看了眼不仅话痨还一脸颓废的她回应太宰道,

“啊!原本变成桀骜不驯的野犬,现在退化为废柴大叔了。”

“哈?”

她嗤笑一声,踹开身上的被子,双腿交叉的坐了起来,鄙夷的瞟向他俩。  

“你们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在受到太宰治精神摧残的熏陶下,原本清冷面瘫的少女音完完全全变成了沙哑的大叔,

“你们知道大叔我当一次渣渣多不容易的吗?去他妈的人生价值观,成为咸鱼的感觉真好。”

“……" 

“呐。织田作。太宰治抬头拉了拉一旁男人的衣尾说道。

“嗯?"

“我可以录下来吗。”  

“呃……还是不要了吧。”织田作很平静的想着医疗部这个月超出分配的支出,毕竟要是被发现了的话……少不了一顿毒打。

正值沉默无语尴尬之际门突然被猛地踢开,重重的撞在墙壁上发出清脆的断裂声然后颤颤巍巍的弹回去。

“喂!太宰,人醒了么。”

中原中也双手插在裤兜里大步跨进了病房,看着被缠的像木乃伊一样靠在床边的女人和趴在床上此时一起看向自己的两个男人,嘴角猛地抽动了起来,

“干嘛呢?你们那是什么羞耻的位置啊?!”  

太宰治听后慢慢悠悠的直起了身,拍了拍肩膀上不复存在的灰尘,同时低着头看着走到床边的中原中也。弯腰摘去对方头上的黑色礼帽。

橙红色的头发暴露在空气之中,发梢内卷,

“噗,我一直都想问,你这顶羞耻的帽子到底在哪里买的。”

太宰治把玩着这顶质地不错的高档礼帽,鸢色的眸子不复温柔之色,而是多出意味深长,“中也。”

中原中也没好气地一脚踹在太宰治的腹部,

“……闭嘴吧青花鱼。”

太宰治僵硬的一寸一寸扭动着脖子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来,就像一块浸了水的破皮革一样。风掀起了他的碎发,身后的白墙浮现一个透光窟窿,

虽然中也知道自己引以为荣的体术对太宰治这个混蛋并没有多大作用,但这个家伙真的很欠揍啊。

中原中也啧了一声继而转身叉腰看向细川,

“醒了?”

她躺在床上蒙逼的看着中原中也然后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他轻哼了一声,手掐住下巴看着自己昨晚人肉背回来的少女,感兴趣的问道

“超速再生吗……真是个好能力。你很强如果你愿意,当个百人长都没问题。”

“在青花鱼手下太可惜了,不如成为我的直属部下吧。“

“……包住吗。“

被突如其来的大叔音惊的硬是愣了好几秒,他突然发现面前躺着的人一改以往拒人千里的戾气,虽然依旧是面无表情,但和印象中‘如同蓄势待发的野犬’完全不同,赤红的双眼感觉带上了几分的柔和,虽然给她强行扣这个词在旁人看来有些别扭。

中原中也压了压头上的帽子,顿了顿回答,

“这个有……“

“包饭吗?”

“包衣服吗?”  

“呃…等"

“五险一金有吗?”

中原中也被眼前的少女问的一大堆话给镇住了,看见少女认真的眼神,顿时感到有些反差萌的好笑。

他眨了眨眼,认真耐心的回答,

“……三餐的话,可以。住宿有补贴。”  

想起将人背回来时衣服搞得破破烂烂,中原中也回忆的慢慢点了点头,

“至于衣服……有统一的制服。”

“可以!但我不……”

“不行!不一一行一一。禁止构想危险想法。”

太宰治上一秒还信心满满的翘着腿扶住下巴,听着两人地对话下一秒差点从沙发上摔下来,

他双手在胸口比了个叉,跑上前终止了两人对视的视线。

“喂喂!小先生,你居然因为这些东西就把自己卖了吗!!”

太宰治放下手激动的抓住她的肩膀使劲的摇晃,脸凑上来,鸢色的双眸充满了柔情,活像是谁负了他这个清白的大姑娘。

“这些条件的话我也可以哦!小先生不考虑成为我的手下吗!”

“不行!你扯了我的绷带,要对我负责!!”  

中原中也听着眉毛抽搐不停,上前猛地拉开她和太宰治的间距,青筋突起的揪着太宰治的领子,

气急败坏的朝他喊道,

“该死的青花鱼!!你哪次出门不是我来帮你擦屁股!你知道一个月有多少张账单寄到森先生那里吗!你知道你欠我多少钱吗!”

太宰治嘲讽的俯下身脸上没有任何的笑意,平静的低着头看着抓着自己领子的中原中也,

随即无视的撇过头,自认为很可爱的嘟着嘴,

“切,矮子。”

“哦——”太宰治突然如同明白了什么的看向他,眼神更加怜悯了,诧异地说道,“原来我当年对你的身高诅咒居然成功了?”

“哈?啊啊啊一一太宰治!!”  

中原中也拎起太宰治的领子使劲的如同摇拨浪鼓一样摔甩他的头。看那仗势,要不是有人间失格的原因太宰治可能早就飞起了。

“咔哒——”

突然一声清脆的声音发出,什么东西从太宰治的包里掉出来了。

现场除了死鱼状态的太宰治,剩余三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从太宰治口袋里掉落在地的手机。

中原中也冷笑着收回视线放开了太宰治的领子,蹲下身从地上捡起手机,歪着头好像颇为感兴趣的问,

“喂,太宰治,话说我的手机怎么在你这。”

太宰治沉默了几秒,默默的转移了到了织田作背后,“嘛……这个啊~”

“我就知道是你这个家伙偷的!

中原中也弯下腰黑着脸捡起自己的手机,放进外套的里层,心情看起来并不怎么好,

今天Boss在下达命令去追回一批被拦截的武器后,中原中也和属下在道路的草丛中等待了一天也没等到下手的命令,最后差点丢失了这批武器。

最后他也只能干了件自己最讨厌的事一一动用暴力追回了这批武器。

中原中也并不是丢三落四的人,这件事怎么看都是太宰治干的。

“怎么能这么说呢?毕竟引诱也是一门艺术。”太宰治理着领口,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谈笑风生意味的说道,

中原中也双手环抱转哼了一声,

“啧,你这个社会蛀虫如果昨晚不是我提前赶到,你俩不是被淹死就是喂狗了。”

太宰治的笑意愣了一下,黑色的瞳孔剧烈收缩了一下,哈哈故作轻松的干笑了几声,

“胡说。你明明是把我给拖回来的~就凭今早我的衣服上沾满泥土。”

中原中也无视了太宰治目光看向躺在床上的她,毕竟对他于太宰治以外的人他的脾气还是可以忍耐的,  

“所以你的决定……”  

她推开了太宰治凑过来的脸,很郑重补完上一句话,“可以,但我不杀人。”

“……哈?”

她很平静认真的点点头看着中原中也,再次重申了自己的话,“我不杀人。”

“……啧。”中原中也为难的站直着身,抿着嘴垂着眼眸看着她

“这个…恐怕只有文员才行吧?!”

“啊,总之你休息吧,我会向首领汇报这次事情的。以后有事情的可以找我。”中原中也说着看了眼天边惊起的飞鸟,将手中的帽子带好,把写着号码的纸条放在了床边的柜子上, 

她嗯了一声,饿的拿起桌上慰问的苹果啃了起来,若有所思的盯了会儿中原中也,最终口齿不清的喃喃道,

“真是可靠的人啊……感觉在你手下干活因该还不错。”

中原中也轻哼了一声。提起挂在椅背的外套转身离去,在跨出门的时候挥了挥手,“你的医药费我付了。好好休息吧。”

她吊滞的点点头眼眸充斥混沌,最终瞥了眼哭丧着脸问她为什么为什么的太宰治,自言自语的道,

“和某人完全不一样啊。"

Ps:作者有话说

我终于把我们的男主放出来了(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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