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不久,秦霄贤成了徐慕的邻居。
WCS国际野生生物保护协会下派了志愿者拍摄宣传片,秦霄贤把自己的房间腾出来给他们做休息室,自己就只能暂居老站长家。
初春雨势汹汹,屋外一下大雨,徐慕的卧室就开始下小雨,秦霄贤看不下去,便提出要替她修葺房顶。
她受宠若惊,但一想到自己乱似狗窝的房间又犹豫了,秦霄贤看穿她的心思,便举起并拢的四指道:
秦霄贤“ 放心,再乱我也不取笑,否则天打雷劈。”
她冒着火跳脚时,他已不由分说搬了人字梯过来。只是木梯年龄太大了,他才修到一半就摔了下来,把腿都摔折了。
徐慕是首回见他狼狈成这个样子,气也解了一半,她一边嘲笑,一边为他包扎伤口。见她手法娴熟,秦霄贤由衷夸道:
秦霄贤“看样子,你练过。”
徐慕动作顿了一下:
徐慕“是我母亲教的。 ”
定制医药箱上的十字殷红如血,她至今都还清晰地记得刚拿到它的场景。当时,她是从学校被警察接去了医院的,那里等着她的,只有蒙着白布的父母,和这只沾满血迹的医药箱。
徐慕“你不知道它给我带来了多少艳福,人家给我写情书,都说我包扎伤口时的样子最好看,像提灯女神南丁格尔。”
木窗光影纳绰,映在徐慕脸上如梦似幻,往事那么沉痛,而她是笑着的。秦霄贤抿了抿唇,最后只是抬起手,将她垂落的发丝撩到了耳后。
很快到了宿河镇的寒衣节,徐慕抱着新做的海鲜粥,心事重重去到了秦霄贤的住所。隔着窗,她隐约看到一个女人窈窕的背影,是这次宣传片的负责人沈蓉。
明眼人都看得出,沈蓉此次来宿河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徐慕站在门口,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识相地没有敲门。
她并非有意偷听,只是准备将海鲜粥放在门槛上时,听见里头传来了细碎的争吵声。
沈蓉虽动了怒,但诘问的仪态仍旧端庄:
沈蓉“秦霄贤, 你收手不行吗?伯母已经撑不了多久,你同我回去,跟我订婚,不比待在这个地方好吗?”
订婚?
徐慕脑子嗡嗡作响,一起身就和夺门而出的秦霄贤撞了个正着,好在他眼明手快抱住了她。
秦霄贤看着身前的女孩,她的眼眸太清澈,像他惊鸿一瞥的贝加尔湖的湖水,照出了他的侧隐之心,让他心颤。
可宿命已经兵临城下,他不得不做出选择。
身后的沈蓉双手环胸,轻蔑地哼了一声:
沈蓉“秦霄贤,你不要告诉我,是这个黄毛丫头改变了你的初衷。你能拒绝我,但你拒绝得了你父亲吗?”
身后。她只听到他沉静地回答道:
秦霄贤“我答应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