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繁星点缀夜空,空旷的焦土上,所有人排成一行有序的进入指定的房间,随后上锁。
零拖着几乎虚脱的身体进入挂着破旧木牌的房间。
昏暗的灯光下,少女低着头,长发垂肩,淡绿色的眸子透着光,细细的打量手中的画像,笑得一脸温柔。
零倚靠着门框,眯着眼,脸色苍白,微微屈身,左手捂住腹部,鲜血从指缝中溢出,望着她,轻唤:“小六姐姐。”
听见少年的呼唤,黎月初抬头,眸中的温柔刹那间转为惊讶,不敢怠慢,三步并两步的跑向少年,胸口的号码牌被灯光照的精亮,上面同样刻着醒目的黑色字体“six”
黎月初扶住少年摇摇欲坠的身子,将他打横抱起,轻放在床上,随即打开医药箱,为其上药。
“疼是应该的,长记性。”
黎月初看着少年因疼痛逐渐扭曲的五官,无奈摇头。
“为什么不去告他们?”少年声音不算小,引的房间里的其他人纷纷侧目,在轻蔑的撇了他一眼后,回头继续做自己的事。
很显然,没有人会回答他这个愚蠢的问题。黎月初无声叹气,用酒精轻轻的擦拭他红肿的嘴角。
少年抓住衣角,冷汗直冒,侧过头,沉默不语。
他大概已经知道答案了……
黎月初看着少年通红的眼角,有些心疼,抚了抚他额前的碎发,露出浅蓝色的眸子,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未落下来。
他还是那样,流血不流泪,流泪不干脆……
“其实我们被奴役的事,上面的人都知道,只是不吱声,就算是默认了吧。”少女的声音很小,零确一字不落的记下了。
“他也肯定了吗?”
许久,才从他嘴里硬挤出几个字。
“谁?是……你口中的父亲么?”
“嗯!”少年点头,眸中的光亮丝毫不减。
她有些为难,薄唇轻启,又无声合上。空气短暂的安静,黎月初紧咬着下唇,眸光亮了亮,像是下定了决心,许久才开口“他没有肯定……”
“真的!”少年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忘记了身上的伤痛,双手用力的抓住她的肩膀,不停地摇晃“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他没有说话……”黎月初看着他骄傲的眼神,有些于心不忍。
话音刚落,少年原本挺直的腰板,一下子垮了下去,原本无可察觉的痛苦随之袭来,眸光终于黯淡了几分。
“月初,零还是个孩子,经不起人生的大起大落,你就不能给他留个童话吗?”
身后传来清脆的少女音,沐青羽懒散的靠着墙。干爽利落的中长发松散的披在肩上。
“啊哈?!小三!”Six与Zero几乎异口同声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