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后寿诞在即,父亲又连夜赶往湖州,诸位官员都不想在这种时候扫了天后的雅兴。我父亲上奏的关于南方十三县百姓减免赋税的折子被压下来了……”
上官紫苏摊着手,无奈的叹了口气也没个办法。
李郅了然,两人就湖州水灾聊了将近半个时辰,马车才行驶到了集市上,上官紫苏撩着帘子探出头来,却发现集市上聚集了数百号人,这些人无不破衣烂衫,穿得好的也不过粗厚些的补丁麻衣裹身。
上官紫苏诧异地问:“怎么回事?”
李郅道:“都是从湖州逃难来的难民,家园被毁,他们不得不背井离乡,都是些无法维持生计的老弱妇孺,只好到这里来讨生活。”
“这些都是?”上官紫苏指着周围的人,有些不可思议,“看来湖州灾情远比我所想象的更严重。”
“他们在街头做些小生意糊口,就算没有官府批文,我们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即便是难民,也总得让人活下去吧。”
“你说得对。”上官紫苏点头,心怀同情,“我看他们好多人都面黄肌瘦的,一定很久没吃过饱饭了,我还有些积蓄,可以拿出来买些米面帮助他们。”
她瞥了李郅一眼。
李郅当没有看见,对上官紫苏道:“你可以把钱交给四娘,她已经在凡舍施粥两日了,当然如果你有空去帮忙,她一定会更高兴。”
上官紫苏喜出望外,“我一定来,父亲都在为着湖州百姓而努力,我又怎能置身事外?”
“嗯,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李郅温言道。
上官紫苏解释道:“宫里的事不宜宣张,我们自然也不能大张旗鼓地去找人,我会和穆乐亲自去寻找曹毅的下落,你那边要是有了消息也派人通知我一声。”
“好,找到人再联络。”
李郅开口说话的时候,人已经下了马车。
等晚间上官紫苏和穆乐从府外寻人回来,当即叫来管家夏叔去筹备赈灾所用的米面药粮。
彼时,李郅亲自去寻找那太监曹毅的下落,可惜整整一日都没有消息。
入夜时分,李郅回了大理寺,正巧谭双叶背着一个药箱往里走,险些撞在李郅身上。
谭双叶连忙道歉:“哟,老大,对不住对不住呀!”
李郅皱了皱眉,看向谭双叶,“你不是去四娘那儿帮忙义诊吗?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谭双叶解释道:“老大你也知道她们都是些老弱妇孺,从湖州到长安有百十里地呢,她们哪个没点小病小痛的?我这从早忙到晚,可不就现在才回来。”
李郅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了几句,本来要走了,忽然想起什么,若是找不到那活的曹毅的消息,此人会不会已经死了?
李郅忙问道:“双叶,最近可有什么蹊跷的尸体?”
谭双叶摇头晃脑:“太蹊跷的尸体倒是没有,不过昨儿晚上我倒是收了一具残缺的尸体。”
“残缺的尸体?”李郅听不明白了。
谭双叶突然兴奋地搓了搓手:“一具阉人的尸体!”
李郅顿时瞪大了眼睛,“带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