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杀人无形

上官紫苏与李郅是一起离开郁王府的，她还有些话想问李郅。

上官紫苏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姜忍的？

李郅直言不讳。

李郅当你说在千端阁见过他两次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怀疑他了。毕竟他出现的时机实在太巧了不是吗？

上官紫苏含笑问。

上官紫苏你之前不是怀疑裴贤雅吗？

李郅不在意地说道。

李郅连你都看得出蹊跷之处，我又怎会不知？当所有证据都指向一个人的时候，有时候反而不是这个人。幕后黑手的目的无非是想转移视线，将我们引入歧途。

李郅不管是如月浴室的香篆，毒香铺的账本，我被关在千端阁底仓时，老鸨说的话，都是明晃晃的诱饵，等着我这条大鱼上钩。

上官紫苏原来你不笨呀！

上官紫苏满意地点点头。

上官紫苏那你为什么不抓住姜忍拷问？

上官紫苏看着他。

李郅无凭无据，也不知道他要陷害裴贤雅的原因。

上官紫苏遗憾地摇摇头。

上官紫苏现在我们知道了。他原来是为情所困，他喜欢郡主，不愿意她嫁给裴贤雅，所以痛下杀手……在此之前，你是不是已经和裴贤雅商量好了，要引姜忍出来？

李郅略略沉吟。

李郅只可惜棋错一招，没想到他会把那些毒物点燃，我们所有人差点因此丢了性命，为他殉葬！

上官紫苏想起婚礼上的一幕仍是心有余悸，庆幸地拍了拍胸脯。

上官紫苏别提了，好好的婚礼差点变成了葬礼。

李郅露出一丝惆怅之色。

李郅只可惜裴贤雅长期吸食阿芙蓉，体弱气衰，没能救回来。

上官紫苏迟疑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上官紫苏裴贤雅生前不能与如月相守，死后二人总算能够相依，这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穆乐驾着马车一直在等上官紫苏，奈何他们俩的话总也说不完。

李郅歪着头，上下打量着穆乐，忽而笑了。

李郅你这个马奴买的值，很忠心，有本事，对你很照顾。只是……千端阁之前他什么来头，你可弄清楚了？

上官紫苏什么马奴！

上官紫苏神色不快地瞪了他一眼，冷嗤道。

上官紫苏他叫穆乐，下次烦请李少卿连名带姓地叫人家名字！

李郅愣了愣，又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这位大小姐，只好讨饶。

李郅好好好，穆乐，我记住了。

上官紫苏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上官紫苏以前的事他都不记得了，不过像他这样饭量大力气也大的，一看就是穷人家的孩子。不然还能怎么着？

李郅我觉得他……可能大有来头。

上官紫苏不置可否，忽而想起什么。

上官紫苏还有一件事情我没有想明白。那日裴贤雅在公堂之上受审，倘若明慧郡主没有来，你会怎么办？

李郅案件本来就有破绽，就算明慧郡主不来，我也会在最后一刻救他出来。但没有这样的转折，姜忍也不会被逼得现身。

上官紫苏眉头皱起。

上官紫苏可是明慧郡主来了……

李郅足见她对裴贤雅的一片真心。

上官紫苏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说。

上官紫苏是吗？可她刚才从昏迷中醒来，问的第一个人是姜忍。直到我们离开，她可曾关心过裴贤雅的死活？

李郅哑口无言，这一下可把他问住了。

上官紫苏有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要用心感受。

上官紫苏微微一笑。

上官紫苏若是真爱一个人，断不可能会如她一般。

李郅站在原地久久没动，他回头看了看郁王府的朱漆大门，心里面也在问，如果正如上官紫苏所说，那明慧郡主或许另有所图也说不定？

上官紫苏好啦好啦，兴许是我多疑了。

上官紫苏双手抱着肩，满脸不乐意地谴责他。

上官紫苏现在案子破了，我们帮了你这么大的忙，难道李少卿不应该略备薄酒好好感谢一下吗？

李郅突然问道。

李郅我们？你和谁？

上官紫苏小跑两步，拉过穆乐的手腕，把他带到李郅面前，指了指他再指了指自己，笑得不怀好意。

上官紫苏穆乐和我，我们。李少卿可不能心疼那点儿银子呀，得拿出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出来才行。

好半晌，李郅回过神来，反而被气笑了。

李郅成！凡舍二楼，不见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