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夜探鬼市

谭双叶道。

谭双叶线索也就是这些了，我这验尸报告上面有记录，案发现场，那房间里面是有水的！这女子本来是要沐浴，却被烧死了，她被人发现的时候，四周完好，那浴缸里面还满满的都是水呢……

上官紫苏道。

上官紫苏这可真是奇怪。

上官紫苏与李郅从敛房里出来，各自都是面沉如水，默不作声，一直走到了庭院外面，李郅问上官紫苏。

李郅你怎么看？莫非真是鬼神作祟？

上官紫苏抬头看他。

上官紫苏这案子真是太奇怪了，一个人被烧死了，房间里面却完好如初，里面甚至还有一个浴缸装满了水，明明有这么多解释不清楚的地方却被匆忙判决了，我看大理寺除了你就都是为了考绩胡乱断案。我现在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要是萨摩还在就好了……

四目相对，李郅略略沉吟，认真地看着上官紫苏。

李郅案子已经被上面判了。如果不能查到真凶，那就不能翻案。段小玉就必须处斩。

上官紫苏思考片刻，沉声道。

上官紫苏至少我们现在已经掌握了一些线索，我再去刑部查查看如月案的卷宗，总会有办法的。

李郅嗯。

听到两人离去的脚步声，谭双叶急了，顾不得怕人听见，忙高声道。

谭双叶老大，紫苏妹妹，你们等等！

谭双叶这个东西是我从尸体上取下来的，当时她握在手里被一起送来了。

谭双叶从背后偷偷摸出来一个物件，蛇头盘绕的炉鼎模样。

上官紫苏接过这件小物件仔细端详了一下，皱了皱眉。

上官紫苏这东西造型诡异，不似大唐之物。

谭双叶这东西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她握得紧，尸身僵硬了，我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掰开手取出来的。

李郅把玩了许久也没琢磨出什么来，转身看了上官紫苏一眼，淡道。

李郅或许四娘知道这东西的出处，走，去凡舍。

话说上官紫苏和李郅来到凡舍，天色已经大亮。公孙四娘手执长杆旱烟抽了一口，眼神迷离而妩媚，精致的妆容在日光之下更显惑人。

公孙四娘这东西我没见过。不过……据说东都鬼市，入夜集结，至晓而散，番邦异域珍稀奇物多出自于此，你们可以去碰碰运气。

那是盛唐年间，高宗与武后二圣治下，长安城西三十里。

入夜之后，红亮的灯光一重重地亮了起来，每一处灯光下都有个精彩的买卖，老板或是个神通广大的走私犯，或是个投机倒把的机灵鬼，或是个挖坟盗墓的缺德兽，兜售着好些个长安城里，日头底下看都看不见的好玩意。

晶光闪耀的地府珠宝呀，奇香扑鼻的海外仙草呀，听说念了咒就能召唤恶灵听你差遣的法器，还有人弄来过脖子好高的鹿和鼻子老长个头好大的猪等等活物，刁钻古怪，不一而足。

时辰到了，店铺打开，客人们愈来愈多以至摩肩接踵，街面上有蒙面的美女反弹琵琶在唱歌儿卖艺，还有贩子现场宰杀了牛羊用柳木炙熟了吃，有人踩到了水果皮脚下发滑倒在地上，手里的酒坛子碎了，满街都是又香又冲的味道，他叫骂起来，还有人笑话他。

人声渐响，越来越吵，越来越热闹。

这里是长安城外的鬼市。

他们故事开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