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泰亨“知道了,去休息吧。”
朴安然走了,在第二天的清晨,或者凌晨或者深夜。
金泰亨不知道她凌晨就走了。
他只知道,一觉醒来朴安然就消失了。
朴安然的东西本来就不多,留下的只剩一个干干净净的主卧。
这样也好,终于不用再掩饰,痛也能光明正大的痛了。
呆呆的看着朴安然的号码,却始终不敢按下拨通键。
原来自作聪明的人一直都只有自己,朴安然也好,林秀泫田柾国也罢,都将自己看的透彻的很,自以为藏得很好地小心思,其实早就成了众人皆醒我独醉的秘密。
对不起,我始终是真小人。
面对着调音机却一个音符都写不出来,总觉得朴安然就在外面的客厅里走来走去,隔一会儿就会探个头进来问自己吃不吃饭。
她来的太突然,走的也让人无法预料。
金泰亨想象不到他们会这样就匆匆结局,他连一句表白都还没有过。
说起来也真是对不起自己,人生第一次当怂包,连个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月色很好,不知你在何处与我一起看。
不知你乘风归去的时候,会不会念我还在凡尘里。
众生皆苦,求不得最苦。
金泰亨以为自己失恋了一定会灵感迸发,下笔如有神助一样哗啦啦的写出曲子。
可他料错了,没了朴安然就像没了带来灵感的缪斯,繁冗的时光只会让才华更加捉襟见肘。
一个多星期,金泰亨仿佛闭关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手机可能早就因为没了电量安静的像块小砖头,不过他现在确实是不在意的,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久违的敲门声,金泰亨将头从被子里拔出来,满脸不情愿的去开门。
金泰亨“阿姨?大清早的你怎么来了?”
金硕珍的妈妈起色好了很多,除了脸上化妆品也掩盖不可的沧桑,其余都很好。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没了哪个个体都可以无所畏惧的运行下去。
吴语柔“还早?都快十一点啦。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没吃饭呢吧?”
金泰亨跟在金母后面嘿嘿的傻笑,听着她的唠叨。
吴语柔“你看看你这个冰箱,只有酒和速食怎么行呦,”
吴语柔“我去超市给你买点东西。你啊,真是让人不放心。”
金泰亨“谢谢阿姨,我也好久没吃阿姨做的饭了。”
金泰亨吃得很香,他确实已经很久没吃过正常的家常菜了。
从小父母就不在身边,向自己表达亲情的方式只有银行卡上一串冰冷的数字。
金硕珍的妈妈就像自己的妈妈一样,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自己对母亲所有的印象都来自于金母。
吴语柔“慢点儿吃,不够还有。”
金母夹了一块泡菜炒肉到他碗里,慢慢地开口。
吴语柔“泰亨啊,我想搬到硕珍生前的房子里住。”
金泰亨从饭碗里抬起头,嘴巴鼓鼓的像只仓鼠。
他眼睛转了半圈,点头嗯了一声。
只能靠儿子的物品来睹物思人,该是一个多么悲凉的母亲。
吴语柔“你吃完了就去帮阿姨搬家。”
金泰亨“…...好”
朴安然的东西早就收得干干净净,他不担心这个,
他担心的是自己能不能受得了那个生机盎然的房间如今落满灰尘。
像不敢去触碰的珍宝,如今连一个隐藏的地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