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的故事（4）

“他只是私生活有点乱。”

林疏清这样评价李烨。

顾兮兮不做声，只是安静地搅动自己面前的咖啡。

“你现在生活的挺好的，我本来也不想和你说这些，但你有权利知道。”

林疏清淡淡地说出了李烨的事情。

李烨和顾兮兮的母亲认识是在他就读警校的时候，那时他就喜欢上了顾母。

只是他一直自卑，警察嘛，工资又少又忙，有的时候一周不换一次衣服，邋遢的要命，他也没有资本追顾母。

顾母倒是不介意，时不时到李烨工作的派出所送温暖，两人慢慢地就相恋了。

只是后来李烨不告而别，顾母难过之时，家中又给她安排了对象，那时候的顾母困于情爱心灰意冷，就和那个男人结了婚。

因为时间接近，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顾兮兮是李烨的女儿。

而李烨的不告而别，就是被送出国学习，赋予新的身份。

回国后，他就应聘了顾家的总公司，成功进入顾斌的视线。

在顾斌看来，李烨就是他一手提拔的心腹。

他一直没去找顾母，他觉得自己对不起她。

直到后来，李烨意外得知顾母已经结了婚，还有了一个女儿。

他死心了，也放心了。

李烨不会做个单身主义者让顾斌怀疑、查询他的以前，他在国外和一个白人女子结了婚，几年后也有了一个女儿。

他慢慢地忘记了顾母。

后来他回国帮顾斌办事，在一所学校门口见到顾母在接放学的女儿。

那时候顾兮兮上小学，长得像极了顾母，也像极了他。

李烨的心里有了怀疑，认真一对时间，就发现了，顾兮兮有可能是自己的女儿。

他没有声张这件事，自己悄悄去做了鉴定。

拿到鉴定的那天，比起开心，李烨更多的是慌张。

他一点都不想毁了母女俩平静的生活。

但他忍不住，终于在一天傍晚，去小学门口等着顾兮兮。

“我记得这件事。”

顾兮兮终于停下了搅拌的手，抬头说道。

“他问我是不是叫顾兮兮，说认不认识他，我说不认识。”

那时候的小孩儿都是有防范意识的，不和陌生人说话。

更何况李烨看起来就很奇怪。

小时候的顾兮兮很想跑回班级队伍里，告诉老师有奇怪的叔叔。

但是她看见了。

看见了那个奇怪的叔叔的眼里含着泪水。

大概真的是血脉相连吧，她从书包里拿出纸巾给李烨，小声地问他为什么要哭。

李烨没有解释什么，摸了摸顾兮兮的头就走了。

他放弃和顾兮兮相认的欲望了。

那天晚上，顾兮兮睡觉前和顾母说了这件事，顾母沉吟了一会儿，什么都没说，只是让她早点睡。

顾兮兮不知道的是，她睡了之后，顾母换了衣服，骑着电动车去了李烨以前工作的派出所。

派出所的铁门旁边，站着一个人。

“我已经忘了你了。”

顾母说。

李烨没有说话。

“你为什么要去找兮兮。”

这是顾母的问题。

虽然她心里已经有了一点答案。

但是她不想往那方面想。

李烨应了一声，目光一直看向前方，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流泪。

“我明天就出国了，这件事情不会有人知道的。”

李烨离开了，留下顾母一个人站在派出所的铁门前。

保安大叔感觉奇怪，探出头正要赶人，却又“咦”了一声。

“你是那个，那个以前经常来给男朋友送饭的那个姑娘吧。”

顾母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保安大叔还能认得她，但她只能摇摇头说：“大叔你认错人了，我就看看，这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