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人鱼泪

翼缈州飞鸾宫，一身红衣的朱雀神君拿着寰谛凤翎在那里沉思刚才穗禾的话，以一个凡人的安全来换取这求了万年之久的寰谛凤翎。朱雀神君不知道该怎么说，穗禾是真的傻，还是假傻，整个六界的人都知道荼姚对于他意味什么。若不是为了荼姚，这鸟族族长的位置早就属于他朱雀了，现在自己带兵拱卫翼缈州只是为了那份同族之谊。若真的是那个嗜爱权力的穗禾就应该用这荼姚唯一的遗物来换取着鸟族族长的位置，这才是他朱雀认识的穗禾。

朱雀神君不知道到底是穗禾变了，还是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她。死死的抓着手中的寰谛凤翎，朱雀神君还是抑制不住好奇问道:“穗禾，你知道这寰谛凤翎对我的意义，为什么不趁机要挟我扶植你重登鸟族族长”。

“因为你是朱雀，鸟族的新任战神，只有你才能够护住鸟族千年万年”，无视朱雀神君的疑惑，穗禾自顾自的说:“但愿朱雀叔父能够带领鸟族重临六界，万族来朝”。

看不懂穗禾的朱雀神君也被穗禾的豪气深深吸引，万族来朝，这可是鸟族从未有过的雄心，今日却在这小丫头身上看到，朱雀神君都觉得是不是自己老了，老得都不敢去为鸟族而战，输给一个丫头，朱雀心服口服。

鸟族是六界最长情的种族，向来是一生一爱，朱雀神君更是痴恋废天后荼姚万年之久。看着手中的寰谛凤翎，朱雀神君不好意思的提到:“穗禾，我想放了旭凤和他一家人，不是为了那个混小子，只是荼姚到底只有这么一个孩子，想来她是心疼的。旭凤对不起你的，对不起鸟族的，我来背”。

朱雀神君的失落愧疚是看着穗禾的眼里的，穗禾展开笑颜道:“叔父才是这鸟族族长，一切您说了算，但请叔父记得你的话，要好好护佑鸟族万世升平。穗禾带来的那个人也要叔父多加照顾，穗禾在这里谢过叔父了”。

穗禾的豁达完全超出朱雀神君的预料，这是不爱了吗，那恨呢，也不恨了吗。朱雀神君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怎么了，在感情上的变通远超过自己这个几万岁的老家伙，也许自己真的老了。

刚刚被带到翼缈州的旭凤屁股还没有坐热，就被朱雀神君的朱雀炽焰赶出了翼缈州，伴随着旭凤一起离开的还有鸟族的一项新的命令:从今以后旭凤与鸟族再无瓜葛。

天界勤政殿，润玉和怀里的邝露听着彦佑莫名其妙的话，不知道该说什么，人鱼泪是润玉从小就戴着的先天灵宝，什么时候变成穗禾的了。再说这彦佑不是一直和穗禾不对付吗，前几天还骂着穗禾是个妖妇来着的，怎么今天发神经到天界来索要天帝陛下的法宝送给穗禾公主，润玉和邝露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人鱼泪乃是先天灵宝，我在穗禾六百岁的时候见过她戴着它”，彦佑看到润玉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这是不相信，搁以前自己也不会信，这就是润玉的法宝，都跟润玉几千年了，可是那场梦绝对是真的，彦佑知道这其中肯定有什么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故事。彦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人鱼泪，他只知道他现在想让穗禾高兴，那怕只是一点点也好。带着几分癫狂的彦佑说:“润玉，你还记得这人鱼泪是哪来的吗”。

彦佑的不对劲，润玉看的很明显，这个义弟向来自认为豁达悲悯世人，这次来要人鱼泪怕是事出有因。但润玉清楚的记得这人鱼泪的来历，温和的说:“这是母亲留给我的，我从小就戴在手上，彦佑你莫不是神智错乱了吧”。

彦佑不理会润玉的揣测，直言不讳的说:“干娘从来就没有这人鱼泪，整个龙鱼族连一颗鲛人珠都找不到，哪来的这二十颗鲛人珠编制而成的人鱼泪送给一个私生子”。

听到彦佑的质疑，润玉也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记忆，毕竟自己的记忆早就被人篡改过，有一必有二，润玉看着手中的人鱼泪脑中传来一段银铃般悦耳动听的声音“小鱼仙倌，这人鱼泪就送给你了，它可以好好保护你”。听到这段声音润玉吓了一跳，怎么可能，这不可能是觅儿送给自己的，那刚才的记忆又是怎么回事。

看到在那里吹胡子瞪眼的彦佑和默不作声的润玉，邝露好意的提醒道:“陛下，人鱼泪的事我不清楚，但您恐怕真的和穗禾公主有些纠缠不清”。

还是不理解的润玉凝神看了看邝露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邝露，我和穗禾素无交集，怎么可能纠缠不清”。

犹豫了一下后，邝露还是说出自己的猜想道:“陛下从未真正伤害过穗禾公主，就连知道先水神和先风神死于穗禾公主之手，陛下都在帮忙遮掩。也开始邝露也觉得是为了留住锦觅仙上，后来邝露开始怀疑是否有别的原因。知道五百年前，陛下突然有一天心痛如绞，邝露忧心陛下身体，遍察原因，最后最得出一个结论因情所伤，那一日六界只有一件大事发生，那就是穗禾公主身死魔界”。

彦佑带着嘲弄的语气说:“润玉你到底爱着谁，或许你自己都不知道吧”。

润玉忽视彦佑的冷嘲热讽，看着邝露说:“你知道我们就要在一起了，你还在想着为我找别的女人吗，邝露”。

带着一丝哀伤的邝露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说:“邝露只希望陛下快乐，不在乎在陛下心里的那个人是不是邝露，而且邝露已经在陛下身边，邝露不会贪图太多”。

不知道是邝露的懂事惹怒了润玉，还是满腹疑惑困扰了润玉，润玉只是望着兜率宫的方向说:“有些老君可以给我一个答案，邝露你既答应与我一起，便不能退缩，可明白我的意思”。

刚才还是淡然自若的邝露脸颊披上一层红霞，这是陛下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趁认和自己的关系，邝露觉得自己已经可以死而无憾了。

兜率宫，太上老君还在那里凝练着丹药，就被丹童给惊扰了，没了好心情是练不出上好的丹药，太上老君只能带着几分火气走出炼丹房来看看是谁坏了他的好事。

以润玉为首的三人组到了这兜率宫，立马被宫人们引进正厅，等着此间主人亲自出来接客。太上老君进入正厅的时候，看到润玉牵着邝露的手，原本还红着的脸被带着几分坏笑，这太巳还真是会调教女儿，这么快就搞定天帝陛下，只怕以后太巳那家伙的地位都要超过自己了。

在太上老君面前，润玉向来是以晚辈自称那怕自己已经贵为天帝，也站起身来行了个令人身心愉悦的晚辈礼，邝露也极为敏捷的行了个好看的晚辈礼，以示此后与润玉共进退的决意。相对于润玉，彦佑向来是自由惯了，不屑坐这客套直接了当的说明自己的来意。

在太上老君看来，彦佑和旭凤是一路人都不懂得尊敬长辈，不让人喜欢，而这润玉嘛则是惯会做人让人无可指摘。不看僧面看佛面，太上老君拂了拂自己花白的胡须威严的说:“这人鱼泪世间只有这一串，相传鲛人珠是由鲛人一族产子时落泪结晶而成，具有极其强大的治愈能力，想来那时候的陛下之所以能够承受三万天刑而不死当是这人鱼泪在庇护陛下。老臣只知道人鱼泪只有鸟族才有这一串，是作为历代天后的聘礼，而那灵火珠不过是先天帝凝练而成的玩意，用来取悦先天后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