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茫然

第一章茫然

2019年高三下学期，已经开学两个星期了，素素才被爸爸送去上学，一路上都在叮嘱她要好好学习。

　　素素一直沉默不语。

　　她到了教室，默默地坐到会后一排的空位置。同学都用“活该”的眼神看着她。

　　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还是因为在在上半学期，素素因为考试次次不及格而被他爸爸多次嘲讽。那一次老师把成绩发到家长群，爸爸看素素又是倒数的排名又气又恨，不顾素素感受，各种难听的话从他嘴里骂出来。

　　最后骂得不过瘾，又拿起扫把对素素一顿乱揍。

　　妈妈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素素已经麻木了，扫把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她已经感觉不到疼了，甚至连哭出来力气也没有了。

　　这十多年来，每次素素考得不好都会被她爸爸打骂。爸爸每次都能把她骂得猪狗不如。素素也有反抗过，但随之而来的就是被赶出家门，之后又是毒打一顿。以前的她都能挺过来，可这一次，她不想面对这个父亲了。

　　她要离开那个父亲，她想离开那个所谓的家。

　　那天正好是放三天的节假日。早上，她跟妈妈谎称要提前一天去学校学习。但是她到了车站之后就打车去了朋友家过了一宿。

　　于是，悲剧就发生了......

　　素素第二天照常跟同学们一起坐在教室里早自习。教室里很吵，同学们说说笑笑，好几个还在偷偷地玩手机，丝毫看不出高三备战高考的样子。

　　早自习还没进行到一半，素素的同桌就指着窗户外面问：“谁的妈妈来了？大家看一下！”

　　素素原本满不在意地往外一瞥，等她看清楚外面的人是谁后，立马感觉出事情不妙。

　　这个时候妈妈本来应该上班的，她来学校干什么？

　　素素慌慌张张地跑出去，问：“怎么了，妈？”

　　妈妈生气地抱胸质问：“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我还想问你怎么了，你昨天到底去哪里了？”

　　“我......我在学校啊……”素素底气不足，右腿因为寒冷的天气原因和紧张的情绪而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

　　妈妈扇了她一巴掌厉声喝道：“你给我说实话，昨天到底去哪里了，老师说了，你昨天根本不在学校！”

　　教室里面的同学们听着外面的动静纷纷好奇地看过来。

　　素素面子上过不去，但她依然咬着牙说自己在学校。于是她回到教室用极短的时间对她好朋友小约说了个大概的情况，让小约证明素素昨天晚上和小约来学校。

　　小约大概了解了一下情况，同意帮素素圆这个谎。

　　素素把小约拉出来说：“她能证明。”

　　因为小约是她临时拉过来的，对一些细节说不上来，只能说个大概情况。

　　妈妈见小约能证明，就打电话给班主任。班主任此时正在来上课的路上。过了一会儿，班主任打过来，让小约接电话。

　　电话里老师说，她打电话给小约的爸爸，了解到素素并没有在她家。而小约昨天一直在家，没有去过学校。

　　“你们几个，都去办公室门口等我。”班主任最后一次打电话过来就说了这么一句，三个人只好去办公室门口等着。

　　之所以班主任生这么大的气，是因为素素是住校生，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彻夜不归了，以前有两次都被班主任发现，被老师批评，但是在素素请求下没有叫家长，警告她再有下次直接通校。

　　素素的家离学校很远，要转三次公交车，一坐就是两个小时。家里也没有私家车，通校的后果不堪设想！

　　这一次，素素在劫难逃了。

　　班主任很生气，因为之前她找素素很多次谈话，都是因为学习成绩问题。素素数学成绩一塌糊涂，最近也不知道怎么的，连有优势的语文成绩也下降飞快。

　　班主任不经常发脾气，她在班级的形象是温柔体贴的老师。可这一次，素素终于见识到了看上去很温柔的女人生气起来是多么可怕。

　　她当着素素妈妈的面痛骂素素，又狠狠批评了小约包庇素素的行为：“这不是正义，这是同流合污！”

　　小约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她也很委屈，素素心里也不好受，如果不是她，小约也不会被老师骂了。

　　“没什么好说的！小约，我给你爸爸打了电话，让他来学校一趟；素素妈妈，就让素素回家吧！学校供不起这座大佛！”

　　“老师，你就在给她一次机会吧”妈妈恳求老师，回过头来又狠狠地踹了素素一脚，“你哑巴了？求老师啊！”于是素素也木纳地跟着妈妈求老师原谅她。

　　班主任显然已经下定决心了，让素素在办公室等着，自己去了学生处，跟学生处老师打好了招呼，必须让她回家。

　　素素又跑过去恳求学生处的老师。老师了解到情况后显然是跟班主任站在一个阵营的。他冷呵一声：“你数学每次考试那么差还好意思读书？你读什么啊读？”

　　素素哑口无言。数学一直是她的短板，她曾经也想好好学数学，可是依然次次不及格。素素爸爸每次看她的数学成绩都会狠狠地骂她，回家的时候书包还没放下，爸爸都会问她数学学的怎么样。就这样，素素被问怕了，每次都说还行，可实际上是怎么样的她心里清楚。

　　素素害怕数学，她跟爸爸沟通说，想利用语文成绩的优势去弥补数学的成绩，结果又被爸爸揍了一顿，说她没志气，就想捏软柿子。

　　于是素素又不得不拿起数学。可她再怎么学习也提不高成绩。她很着急，却又无可奈何，每次看见数学作业就想要睡觉，数学老师来上课的时候，素素也总以为一颗巨大的安眠药走进来。

　　“听到了吗素素妈妈，”老师说，“她这样爱学不学的样子有损我们校风！总不能让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吧！这样吧，素素每次考试的时候来就好了，其他时间让她在家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