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十里红妆

纪月“姑娘！快些起来了！”

床上的阿玄将脸埋在了枕头里，哼哼唧唧半天不见有动作。

虞紫鸢“你这死……你这丫头！蓝氏的婚轿都要来了！你还在这睡！”

虞紫鸢这两句话成功震慑到了还在赖床的阿玄。

阿玄“紫鸢，你怎么来了？我我我我这就起！”

虞紫鸢“我若再不来，你岂不是要睡到日上三竿？！”

听到这话，阿玄露出了一个人讨好的笑容。

阿玄“不会不会啦～”

虞紫鸢“哼！”

蓝氏送来的婚服和头面整齐的拜放在了梳妆台上，华美无双的外袍架在床尾。

阿玄迅速地洗漱完毕，就由纪月她们为她套上婚服，里三层，外三层，套了足足七件。阿玄有些摇晃，只觉得呼吸都困难。

阿玄“紫鸢，我一定要穿这么多吗？我……我要被压死了……”

虞紫鸢“这规制，蓝氏对你倒是重视，给足了你体面，你呀就好好受着吧！”

虞紫鸢“金珠，快给大小姐端些吃食来！你吃些东西，不然一日下来，粒米不进，神仙也熬不住。快吃些，不然晚上洞房的时候可有你受的。”

已经在大婚前受过礼训的阿玄自然知道洞房是何意，瞬间感觉脸颊微微发烫。

阿玄“嗯，紫鸢你真好～”

虞紫鸢调笑地看着她，打趣到。

虞紫鸢“这些漂亮话还是留给你的夫君吧！”

阿玄趁着梳头的空隙开始风卷残云，虞紫鸢却悄悄接过了梳头婆婆手里的梳子。

虞紫鸢“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 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有头有尾,富富贵贵。”

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阿玄愣了愣。

阿玄“紫鸢……”

虞紫鸢“我活了这么长时间，没几个投缘的姐妹，能在这个年纪遇到你，也算是我的福气。与你在一起的岁月，我过的很开心。我也希望你嫁人之后，也能开开心心的。蓝启仁要是敢欺负你，你便来云梦找我。”

阿玄“紫鸢……”

看着阿玄通红的眼眶，虞紫鸢故作轻松。

虞紫鸢“你可别给梳头丫头们增加难度了，妆面哭花了可是要重化的，误了吉时可不是好事。”

阿玄“嗯！”

虞紫鸢亲自为她带上了蓝家的云纹抹额，大婚之日，抹额倒也换成了大红色。

纪月“小姐，今日还覆眼吗？”

阿玄“今日大婚，我想让启仁看到我的模样。”

纪月会心一笑，收起了红色的绫缎。将绣满了芙蓉并蒂的团扇递给了阿玄。扇半遮面，掩去了小娘子娇若春桃的风华，青山遮不住，欲语又还休。

阿玄拜别江枫眠和虞紫鸢，缓缓上了轿。

桃花好，朱颜巧，凤袍霞帔鸳鸯袄。

春当正，柳枝新，

城外艳阳，窗头群鸟，

妙、妙、妙。

十里红妆，凤冠霞帔、红奁铺地、一路蜿蜒的嫁妆，宛若金龙般浩浩荡荡，一铺十里，天地之间流光溢彩。

蓝启仁亲自迎她下轿，一路稳稳地拉着她从山门走到正堂，两人跪在青蘅君及其夫人的面前敬茶。这是青蘅夫人寥寥几次的面世，云深不知处的喜气，倒也让她有了一时的自由。

蓝启仁（青年）“天地为证，日月为盟，今蓝氏启仁与江氏阿玄结为夫妻，生死相与，福祸相依。”

阿玄“天地为证，日月为盟，今江氏阿玄与蓝氏启仁结为夫妻，生死相与，福祸相依。”

一道金光闪过，蓝氏族谱上蓝启仁的旁边赫然立着阿玄的名字。

蓝启仁扶着阿玄去了雅阁，婚服过于繁琐，阿玄时时被绊到，蓝启仁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引来了阿玄一阵惊呼。

阿玄“启仁，这不合规矩，那么多人看着呢…”

小娘子不自觉地环住他脖颈的手，和恨不得埋在他怀里的脸很好地取悦了他。

蓝启仁（青年）“无事，你是我的妻。”

小娘子被夫君牵到了桌案的一侧跪坐下，阿玄却扇，小娘子面若春桃，蛾眉螓首，冰肌玉骨，绰影多姿，只可惜双眸蒙了层雾，蓝启仁端着合卺酒的手有些微顿。

阿玄“启仁？”

蓝启仁（青年）“我在。”

蓝启仁将合卺酒得给了阿玄。

阿玄“这是？”

蓝启仁（青年）“合卺酒。”

两人的呼吸不自觉的拉近，恍若已在耳鬓厮磨，仅是喝了一个合卺酒就让两人面红耳赤。

蓝启仁（青年）“夫人。”

阿玄“嗯？”

蓝启仁（青年）“夜深了，我们该歇息了。”

阿玄“启仁……”

蓝启仁（青年）“非是启仁，已为夫君。”

阿玄红着脸唤了一声。

阿玄“夫君……”

蓝启仁（青年）“夫人。”

东风送，香云迎，

银钗金钿珍珠屏。

斟清酒，添红烛，

风月芳菲，锦绣妍妆，

俏、俏、俏。

洞房花烛共赴巫山，陶然忘忧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