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楚歌 2

“儿臣拜见父王。”

“免礼，赐座。”

“谢父王！”

直到君陌离坐下，我的眼神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他，不曾移开。

似乎是我的眼神太过灼热，君陌离环视大厅，最后目光落在我身上。视线在空中交错，我自己都能感觉到我的脸色红的快赶上大殿中央的珊瑚了。

我知道，我的样子一定很好笑，完了，本来是想给君陌离留下好印象的，结果偷窥还被发现了……这下丢人丢大发了。

可令我没想到的是，君陌离在确定看他的人是我以后，并没有移开视线，反而是嘴角一弯，对着我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纱灯暖黄色的光照着，少年的眼眸里仿佛藏有万千星辰，嘴角一弯，璀璨至极。瞳孔墨黑，就像上好的黑曜石一般，让人不自觉的被吸引了过去，便不想移开视线了。

那一瞬间，我感觉心跳漏了一拍。那是君陌离第一次对我笑，笑得那么温暖，沁人心脾，以至于在以后无数个寂寞的夜晚，我都忍不住回想起来。

“歌儿？歌儿？”爹爹唤我，我才回过神来。

“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没什么。”我心不在焉的敷衍着。突然想起了什么，我问道：“爹爹，咱们君御国的皇子，都有婚约吗？”

“这个，应该是没有的，爹爹也未曾听说。”爹爹摸了摸胡须，回答，“歌儿怎么突然问这个？莫不是看上了哪位皇子？”

我羞红了脸：“没有呢。歌儿还小，歌儿不嫁，歌儿就陪着爹爹！”

爹爹哈哈一笑：“女大不中留啊！就是真的喜欢没有什么，爹爹可以去求皇上指婚。只要歌儿喜欢，皇子又如何？”

听了爹爹的话，我不禁又偷偷向君陌离的方向看了一眼。

我，真的可以嫁给他吗？成为他的妻子？

成为……君莫离的新娘吗？

我赶紧甩了甩头，这样的事情，只可能是一个黄粱美梦。

在我几番愣神的时候，太后突然说话了“众位爱卿，今日中秋佳节，哀家特意邀请诸位入宫赏月，不过是想大家一起热闹一下。这大殿中的珊瑚，乃是西域进贡而来，据说可以延年益寿，哀家就把他当做一个彩头，诸位比上一比，如何？”

皇上第一个点头称是：“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不知母后想比什么？”

“四公主到！”

“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祖母，倾颜给您请安了！”四公主君倾颜姗姗来迟。

“无妨，倾颜，快坐到哀家身边！”

我心下想：听闻太后娘娘十分喜爱这位小公主，宠爱程度甚至超过了三位皇子，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父王，我刚才在门外都听到了，我看嘛，今日我们长安城的大家闺秀都来了，不如琴棋书画，大家来比一比如何？”倾颜公主眼珠一转，略显调皮的开口。

“这个主意不错！准了！”皇上满意的点头，“还是你小丫头点子子最多。”

四公主想了想，又补充道：“等一下，父王，琴棋书画好像有点多，不如，让各位小姐各自选一样擅长的，如何？”

“可以。”

爹爹扭头看了看我，“歌儿，你想比吗？”

我抿唇一笑:“爹爹，你不用担心我，我的舞艺你还不放心吗？这种时候，不比岂不露怯了？”

听到我这样说，爹爹有些骄傲的点头：“是，我家歌儿的舞艺一定能艳压群芳。”

中秋佳节，大殿比试，这是一个引起皇上和太后注意的好机会，大臣们的千金都争先恐后的想要第一个表演，只有我和对面另一位小姐没有动。

我伸手指了指旁边，问:“爹爹，那是谁啊？”

“那是尚书一家，那个女子是他们的独女，赵方岚。”

原来这就是赵方岚，长安城有名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生得十分清秀美丽，上个月刚刚行过及笄之礼。听说，去尚书家提亲的人都快把门槛给踏破了，可惜这位第一才女谁也看不上。

这时，一位公公抱着一个木箱子，说：“诸位小姐莫急，请到大家这里抽签。”

等到大部分人都抽过签，我也走上前，拿了一张纸条。抬头扫一眼大殿，略略数了数人数，我竟是压轴出场。

在我思索跳什么舞时，第一位已经上场了。

居然是赵方岚，只见她手拿琵琶，指尖微动，悦耳的声音就如同流水一般从琵琶里倾泻出来，让人如痴如醉。

君陌离也被她的琴声吸引，看了过去，我心里莫名生出一丝妒意。

君陌离，你的目光应该是看向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