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杀了知更鸟。』
——
开始埋头于乌丸集团的案子之后,时间似乎突然被拉满,偶尔抽得闲暇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去从是好。
这礼拜难得单休的时候,毛利遥去赴了夜久誠的约,那个男人近些年的行为作风愈发的肆意无收敛起来。说罢了,他也有肆意妄为的资本啊。
从衣柜里拿了件白色雪纺裙换上,看着全身镜里的自己,毛利遥微微失神了片刻。
好久没有换上裙子了呢。
她落寞的想着。
到了约定的包间,夜久誠似乎也才到,松了松领带叫贴身的秘书出去等着。
两位碰了面,毛利遥笑着打了招呼跪坐在他对面。
榻榻米的柔软度正好,她突然没厘头的想着,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自主的出神。
忽略掉前半段并不重要的寒暄,等这顿料理吃的差不多了,夜久誠才把话题引到最开始的地方。
“毛利桑是知道的,我是个商人,向来不做不受利的买卖。”端着茶杯的男人开口,一如进包间时的笑容,带着商业化的客套和礼貌。
毛利遥捏着筷子的手险些一抖,看着桌上还剩下不少的料理突然没了食欲,于是将筷子放下了,等待他的后文。
“我想毛利夫人已经同你说过了,期限是三个月。那时候我们订婚,等到来年初春我们便举行婚礼。”他是这么说的,闲散的语气甚至会让人联想到他口中的话不过是不值一提的碎语,毫无意义可言。
将双手交叠在小腹,毛利遥无言。
她还能说些什么呢?她心心念念的母亲大人已经帮她决定好了一切。
夜久誠两年前是向她求过一次婚的,那是在她的姐姐婚礼的当天——哦,那场婚礼最后还是没能举行完毕呢。她毫不意外的拒绝了他,这个男人对她不过是一时的情趣,等得不一世。
算了,谁又会等她呢?
脑海里浮出某个男人的身影,毛利遥笑着将他擦去了。
妃英理为什么要求她和夜久誠结婚?那通电话已经全部告诉她了。
毛利兰婚礼当天出现的闹剧不可能那么完美收场,毛利和工藤两家花了不少精力,笼络了许多人脉才将堪堪那件事的热度压下去一星半点,终归是抵不过夜久氏从中作梗。
而夜久誠为什么要帮自己演这么一出?正如他所说“从不做不受利的买卖”,他既然出手了就断定自己会受到利益。
可不是嘛,比起自己,从她的母亲妃英理那边下手更容易收网。于是,只要有一个恰当的诱饵就好了。
比如说呢?撤掉毛利兰网络上所有的黑料或是在那之后许一户好人家?
毛利遥不想猜测了,反正眼前这个男人向母亲提出的受益一定同她的姐姐有关。为什么断定呢?因为她从通话里听见了这么一番话——
——“小遥,你真的忍心看着你的姐姐被那样对待吗?她才二十六岁啊……”
怎么对待?
毛利遥从心底发笑,大抵是听见了妃英理说“夜久先生也是个良人,嫁过去终归不是坏事”的话吧?既然都是做过母亲的人了,为什么还不清楚嫁给一个没有感情的婚姻似嫁给了座坟墓呢?
她还有能力反抗吗?
毛利遥悲凉的想着,是否在约定时间到达之前嫁给另一个人就会作废婚约呢?
但是,那样的话有和嫁给夜久誠有什么分别呢?
眼前这个男人救过她无疑,但绝非是要同话本子里唱的那样必须以身相许,她会用其他的方式道谢。
譬如,落在她手上的案子,但凡是同夜久集团相关的她便从未让夜久氏落了下成。
服务员过来撤掉盘子的时候,毛利遥突然露出一个极艳的笑容来,叫在场的几人皆是晃了眼。
怎么会有人美到这个地步呢,简直不似个真人。
是否可以,她想要逃离这里。
——
『知更鸟死在了那个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