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太过突然,他措手不及,只能看着那个女孩留下阴影,无能为力。』
——
“……目前,杀人犯‘村上丈’已被警方逮捕归案,详情让我们采访一下……”
电视机传出的声音到这里就结束了,因为工藤新一关掉了电视,即便如此他的手还在颤抖。
村上丈。
这个名字瞬间在他的脑子里炸开,突然就觉得恍惚。反应过来他又疯了一般冲向玄关,心中的那点担忧在无限放大。
“阿笠博士!阿笠博士!出事了!”
快跑到对面的房子,工藤新一不停按着门铃,最后索性上手敲门。
“怎么了,新一?”阿笠博士还空着肚子,一听见叫喊声他就来开门了。
“快点,我要去警视厅!要出事了啦!”工藤新一焦急的说着,一时半会儿他无法解释着一切。
“哦?”阿笠博士卧蚕一般的眉毛皱在了一起,又看了一眼面前的男孩着急的样子,道:“我这就去开车,新一啊,你也去把鞋子拿上吧!”
“好好!”说罢,便立刻跑回去,一秒钟都不想耽搁。
终于上了车,阿笠博士调整了后视镜,看见镜子里“苦大仇深”的小男孩。
脚踩着油门,他不忘瞥一眼镜子开口询问:“新一啊,警视厅出了什么事啊?”
“还不是那个村上丈……”他郁闷的开口。
“村上丈?他不是今天才被逮捕的吗?”阿笠博士觉得奇怪,来之前他还在看有关村上丈的新闻呢!
“这个啊……说来话长。”工藤新一苦笑,难道他还能说自己重来了一次,知道村上丈会在警视厅闹事吗?
车窗外的树影婆娑,人群熙攘,热闹无比。
——
工藤新一赶来的时候,村上丈已经挟持了毛利遥,而毛利小五郎握着手枪,面无表情地瞄准对面的人。
“不要!”
他简直顾不得自己行为的不妥,绕开一旁哭泣的毛利兰就要往前冲。
“新一!”
被晾在一旁的目暮警官突然一把抓起工藤新一的后领,将他拉了起来,他实在无法理解小孩子的行为。
“不要!不要开枪!毛利叔叔——”
工藤新一奋力扭动着自己的身体,想要挣脱出去。
为什么,为什么偏要这样呢!
那么多的警察就连一个小女孩都救不了吗!?
千万,不要开枪啊!
心中的呐喊都还没停下,手枪震耳欲聋的出膛声掩盖了一切哭泣和哀嚎,硝烟弥漫。
被目暮警官抓在手里的工藤新一突然不动了,扯了下唇角,笑得讽刺——是在过于刺眼,那遍地的鲜红。
是啊,就像那时候一样。
就像被沢木公平挟持的时候一样……
什么身不由己、情非得已啊,这些他都听惯了。
整个警视厅搜查一课多少号人?非要一个两周岁的孩子牺牲自己吗?所谓人心难道是铁做的吗?
工藤新一不知道。
村上丈很快又被制服,这回目暮警官不再拦他了,挣扎了两下他就回到了地面。
未伤分毫的毛利兰依旧哭的梨花带雨,一个年轻的女警官手忙脚乱的安慰她;大腿被擦伤的妃英理近乎狼狈的跪在地上,怀里抱着满身血迹的毛利遥;年轻气盛的毛利小五郎盯着还再冒烟的手枪发愣,女儿的血似乎还溅到了自己的脸颊……
看着这场闹剧,工藤新一向路过的一位警察借到了手机,灰绿色的屏幕上赫然是【119.】。
——
“……子弹已经取出来了,好在没有伤到要害。病人年纪比较小,我们会单独派一名护士照顾,今晚估计会发烧……如果熬过了,就没问题。”
她会没事的吧?
一定要熬过去。
——
毛利遥醒来的时候是在第二天午后,工藤新一特意在网上学了做牛奶粥来慰问。
“小遥。”工藤新一捧着吸管水杯走过去,小心地递到她嘴边。
“新一哥哥……我是不是死掉了?”一点点大的女娃娃说话还带着鼻音,太久没有喝水嗓子有些沙哑。
好久都没有收到回应,她一抬头额间就被工藤新一弹了一下,生理盐水盛在眼眶里摇摇欲坠。
“唔,好疼……”
“哪有你这么咒自己的!还有,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就被挟持了?”理直气壮地说完,他又后悔——现在的毛利遥也不过就是两岁的小不点,还不是多年以后极具实力的剑道部选手,更不是那个叱咤风云的检察官。
“……我,我是被妈妈带去的嘛……”毛利遥觉得委屈,那种的恐惧似乎还在,像一把利刃在她的心头剜出一个口子,难以修复且血流不止。伸手拽了拽工藤新一的衣袖,她轻声开口,“我饿了,新一哥哥。”
“行吧,那你先喝点水,我去把牛奶粥倒出来。”这个话题很自然地被转移,工藤新一跳下板凳去和保温杯作斗争。
谢谢你,工藤新一。
——
『如果这是梦,请不要醒来;如果这是谎言,请不要戳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