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中学.
/教学楼道.
“粉丝们，大家早上好。”
“今天是2018年8月18日。距离正式开学还有两周，但是这群人已经上课两个礼拜了。”
“为什么呢？假期补课呀。因为他们是特别悲惨的高三学生。请看他们这一张张疲惫交加的脸。”
方一凡手举着自拍杆，闲不住地开始拍摄记录苦逼的高三生活，言语里暗暗地带些积郁在心中已久的控诉。
“来，我给大家隆重介绍一下。”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手肘撑在钢琴架上的乔英子听出了声音的主人，抬头看了一眼，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拱了拱身旁视线不离书本的沈御，“方猴儿来了。”
沈御闻声放下了手中的书，密密麻麻的德文字上标注了一连串的笔记。视线定格在了前方，果不其然看见了正拿着自拍杆缓缓走来的方一凡。
“乔英子，我们学校的学霸。”
话语落到乔英子上，方一凡几个小碎步快步走到人面前，镜头正对着乔英子的脸。
英子兴致本就不高，勉强之下配合了方一凡，面部肌肉扯动着嘴角，象征性地假笑几声。
忽而，方一凡转换了对象，将镜头对焦到沈御。
“这位呢，是我们春风中学的另一位学霸，沈御，我鱼姐。”
见沈御低垂着头，方一凡仍不死心地绕到她的另一侧，嘴里哀求着，“鱼鱼看这里，看一下嘛鱼姐。”
为了不扫方一凡的兴，沈御露出标准的微笑，对着镜头打了个招呼。随即又低下头，继续看有些令人头疼的德语。
“果然学霸啊，就是时时刻刻都在学习。鱼鱼你就应该放松休息嗨皮一下，人总不能一直这么学着，要劳逸结合。”
“我是在放松呀，看书放松。”沈御挑了挑眉，又去追随她的文献了。
方一凡本想着去瞄一眼书上的内容，发现是他看不懂的外国文字后，果断放弃。
他又拍了一会，镜头随意一转，拍进了一个熟悉的背影。看见黄芷陶，毫不犹豫地选择屁颠跑过去。
“女神女神女神！”
黄芷陶转过身，原本脸上还漾着笑，对上方一凡的镜头后收起笑容。
“那个我有话对你说。”
“你要说什么呀？”
“我们不是已经高三了嘛，就剩最后一年了，你真的不考虑下我吗？”
就知道方一凡嘴里说不出什么正经话。
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前后左右又有这么多学生看着，听着这种变相表白黄芷陶总归不好意思，一把推开了方一凡的手机。
“诶，你说什么呢你？”
“你再不考虑就没时间了。”方一凡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还准备继续缠着。
/春风中学.
/教师会议室.
与此同时，高三年级组的任课老师都聚集在会议室开展一场高三的动员大会。
“各位老师，还是那句话，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
校长不卑不亢地在台上总结着上学期期末学生取得的优异成绩，从他的表情流露可见他的满意程度之高。
对比于其他那些做着记录，频频点头假意奉承校长话的老师，李萌算是独树一帜。她微笑着站起了身，当机立断打断了校长的陈词。
“校长，对不起啊，我打断一下。”
众人的视线跟着声源，全数落在了李萌身上。
“去年呢，我们的成绩确实很可观，所以今年我们更不能松懈。”
李萌算得上是最严厉的老师，也难得学生私底下给她取的外号“李铁棍”。
“就拿这次高二期末考试来说吧，平均分比上一届低了5.7分，成绩好的学生一如既往的好。沈御、乔英子、黄芷陶一直稳居前三，能跟上届的优秀学生相媲美。”
“那么问题呢，就出在这里。这张名单上的学生，期末考试成绩都没有达到本科线。”
“尤其是三班的季杨杨和方一凡。”
/春风中学.
/校门口.
而就在此刻，李萌老师话音未落，校园内已经引发了一场大骚动。
红色的法拉利拉风地驶来，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站住！”一位保安追随其后，耳畔还伴着法拉利发动机的轰鸣声。
整个校园一时间人声鼎沸，看客似的全都簇拥到第一现场。
周围嘈杂的环境再也不适合看书，沈御本打算看完还剩下一部分未看的《少年维特之烦恼》。
她收好书本后勾着乔英子的手臂，顺着人群去校门口看热闹。
沈御右手勾着乔英子，左手费力地扒拉开人群，好不容易挤到了人群的最前头。看着季杨杨与保安对峙，整个人都愣住了，“季杨杨？”
“干什么的你？你车怎么给我开进学校了？”
季杨杨不予理会，环视了一圈已经围成一个圆的人群，一眼看到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人，与沈御对上了视线。
倏地转身弯腰拿起车上的书包，“我是这儿的学生，我来返校的，为什么不能进来。”
“学生？学生你不穿校服啊？我告诉你……”
季杨杨不想再与保安争执，正欲转身离开，却被保安一把抓住了衣袖。
“把手放开！”季杨杨垂眸看了眼被保安揪住衣服的手，面露不善，语气都变凶了点。
保安也是个怂的人，手上的劲儿下意识地变松了，“行，你给我等着，别走，我叫人去我。”
方一凡早已窜出了人群，举着手机走入了事发中心，大着胆子上前拍着季杨杨的背影。
季杨杨一转身便是迎来方一凡举着镜头怼着他脸拍，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言语里带着怒气，手指着手机镜头，“干嘛呢？”
“没有没有，录像。”
“拍什么呢？”
“没有，你这，这没穿校服还把车开进来，这违反校规校纪。”
“拍什么呢？”季杨杨不管方一凡嘴里在叽叽歪歪嘀嘀咕咕什么，只想去抢下他的手机阻止他录像。
可方一凡还不嫌事大地继续拍着车，也不管季杨杨在身后，绕车走了个全场，“这个呀，就是最大的铅笔盒，里面钢笔铅笔什么都有。”
季杨杨越听越气，举起书包就要往方一凡身上砸。
沈御意识到事态正在往不好的方向发展，打算上前阻止。前脚刚踏出去，后脚就见前方的方一凡身形一躲，作抛物线运动的书包稳稳当当砸在她身上。
当了回挡箭牌。
由于碰撞，沈御脑子一懵，跌倒在地。右手肘磕到了地面，下意识手心撑地稳住身体。
一旁的英子和后来的陶子赶忙上前搀起沈御，“砸疼没有？头晕不晕？”
季杨杨没想到方一凡会躲开，更没想到会顺势砸到身后的沈御。怔愣片刻，很想上前关心，但又因罪魁祸首是自己而不敢。
方一凡万恶的英雄主义之心开始作祟了，看到沈御被砸得摔倒在地，火气蹭地一下就上来了。
“季杨杨！你居然敢砸我们家鱼姐！我跟你拼了我！”
两个人立刻厮打在了一起，也没个上去拉架的。
沈御起身先是揉了揉被砸到的头，面前两个人越打越狠。
她很想上前扯开两人，但被一左一右两大护法制止了，深怕再殃及池鱼。
“你们俩别打了！季杨杨！别打了！方一凡！”
幸好人群中的几个同学赶紧分开了两人，季杨杨挣脱开钳制。
不经意一瞥，瞄到了车上出现的明显划痕，“方一凡！你把我车划了！”
方一凡不假思索地争辩，“这不是我划的，这肯定是你划的！你身上那么多扣，我身上什么都没有。”
“这明明就是你划的！”
“不就是一道嘛，我用红笔给你涂一下就完了，陪你就是了。”
“拿笔涂？赔得起吗你？”
话音刚落，又引来两个人的激愤，又要再次扭打在一起。
人群聚集，嘈杂的仗势，想不引来开始都难。
李萌赶来的正巧，及时阻止了二次大战的发生，“干什么呢你们俩！”
嘶吼的声音能震慑住方圆几里。
“都高三了，还打架！啊？都跟我到办公室。”李萌瞟了眼两人，那眼神可谓透着凶狠。
乔英子抓起了沈御的右手摊开手心，微微呼气，小心翼翼地拂掉伤口粘上的小石子。
“嘶——”沈御还是没忍住痛感，倒吸了口凉气。
黄芷陶还看到同样蹭破了皮的手肘，由不得沈御拒绝，拉着沈御就走，“我们陪你去医务室，这伤口不处理一下不行。”
季杨杨不是没有注意到沈御那的动静，视线落到她摊开的手心上，被蹭破皮的手掌触目惊心。
注视了会沈御三人离开的方向，才慢慢悠悠跟上李萌。
/春风中学.
/办公室.
“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我都听清楚了。”李萌依旧是素日的严师形象，接了杯水后才站回到两位闹事者面前。
此时的沈御刚从医务室回来，突然想起自己还要去李老师那里推脱掉明天誓师大会的演讲任务。
她真的很不喜欢这种被当成焦点的演讲。
她到达办公室时，门刚好敞开着，看里面的样子是刚准备训斥。
李萌的眼神犀利，没有一个学生敢盯着她的眼睛瞧，准会打怵内心发毛。
她眼尖地看到了门口站着的沈御，“怎么了御御？”
季杨杨和方一凡都背对着门注视着前面，听到李萌的话，才转过身看向了门口的沈御。
被盯着看总归会有些尴尬，沈御停下刚准备敲门报备的动作。
不同于方一凡趁着转头李萌看不见之际，皮猴子一样地对着沈御挤眉弄眼。
季杨杨倒是没什么过多的表情，正巧对上她涂着红药水的右手，愧疚又有些不自在地偏回了头。
看样子不会被教训的太惨，得，白担心一场。
“李老师，我来找你说一下明天誓师大会的演讲。”
“好，那你先去我位置上等一会，我先处理一下这两人。”李萌对着沈御言笑晏晏的，长得好看成绩又好的学生谁不喜欢。
转而看向打架的两人，瞬间变了脸，“季杨杨，你怎么把车开学校来了？你有驾照吗？”
季杨杨脸上一向没什么表情，对李萌的说教本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但注意到身旁冷哼的方一凡，对此不屑一顾，拿驾照本出来的动作都带上了骄傲。
没想到季杨杨真拿出了驾照，李萌接过打量了季杨杨一眼，径自走向了办公桌，靠坐在边缘上。
因为李萌的走动，季杨杨和方一凡不得不顺着转过身面朝她。
为此季杨杨恰巧正对着沈御，变得有些许无措，双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目光略带些闪烁。
“什么时候考的啊？”
“满18了，刚考的。”
李萌端详起那本驾照，方一凡也好奇地凑上去一起看。
李萌瞟了他一眼，“干什么呀？”
方一凡不假思索，说的一本正经，“没有，老师，我帮你看一下，别是个假本。”
坐在李萌身后的沈御一直在偷听，好奇心也驱使着她仰起头伸长了脖子望。被方一凡说的很欠的话逗笑了，憋笑的同时恰逢对上抬手作势要打方一凡的季杨杨。
偷听偷看被抓包了，沈御心虚地缩回了脖子，僵住左手托着脸的动作，机械性地转回了头，装作什么都没干过一样。
“用不着你操心，站回去！”李萌啪的合上了驾照本，皱紧眉头瞪着方一凡。
这一个两个的全不让人省心。
李萌的说教一字不落地落入沈御的耳朵，听的她忍不住要笑出声。庆幸自己还好转过去了头，左手还死死捂住的嘴避免没忍住发出笑声。
还想训斥的李萌刚翕动唇瓣，突然想起的手机铃声中断了一切。
“你们回去写检查，一人一千五百字。”对这两人没什么可再说的了，快点打发走了。
回头看向沈御面色才有些缓和，“御御，这演讲稿啊你好好背背……”
事情解决，两主角都离开了，沈御随即站起身，“李老师，我来其实是想跟您说我不太想演讲，况且您看我现在这样明天这样上去形象也不太好。”
说着沈御抬起了涂满红药水的右手，侧了侧手肘。
红药水着实吓到了李萌，“怎么受伤了？这严重吗？”
“没事，就是不小心摔倒蹭破了。”沈御的眼睛里带着光，“老师，那我把演讲稿给陶子了，让她上吧，她人美声甜肯定行。”
反正都是好学生，李萌没多想就同意了，“行，你让她好好准备准备。还有你啊，伤口小心点，别碰到水了。”
“好，谢谢李老师！”事情搞定，沈御心满意足地走出了办公室。
刚迈出门槛，就看到站在走廊里撑在窗台上等人的季杨杨。
沈御坏心地准备捉弄一下，蹑手蹑脚跟做贼似的走到他身后。出其不意地拍了一下他的右肩，又唰地快速躲到左边。
季杨杨果真条件反射地顺势看向了右侧，另一边立刻传来熟悉的笑声，似在祝贺作战成功。
“哇哦，羊哥这是在等我吗？”
沈御学着他手撑在窗台上，看着窗外，楼下除了学生就还是学生，“你在看什么呢？”
哦，现在出现了个李萌。
“没看什么。”
视线还是落在了她的右手上，脸上带着歉意，“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砸你的。你手伤的严重吗？”
沈御对这伤口本就不以为意，都是小题大做罢了，对着季杨杨莞尔一笑，“害，小伤呀，过几天自己就好了。”
“倒是你，你好像手扭到了，要不要陪你去医务室瞧瞧。”沈御瞅了眼他的左手。
季杨杨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沈御知道季杨杨就算什么都不说，肯定也会心有芥蒂，“还有，你那车，严重吗？”
季杨杨没说话，过了许久才回答，“没事的。”
两人并肩靠着窗台，看着楼下走动的学生，来来往往的似过往云烟。
许是安静久了，但又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话题。
季杨杨率先开口打破了平静，“对了，你今天晚上有空吗？”
“今天晚上？”
沈御思索了一番，最近爸妈都不在家，早出晚归的。要么只看见这个，要么只瞧见另一个，能同时遇上他俩的几率小之又小。
况且哥哥开学后就大四了，也常常见不到他。他也开始忙碌了，要早点决定毕业论文的方向，还要忙实习工作，现在还在为考研做准备。
对比下来，算得上清闲的只有她了。
“不出意外的话，就有空。”沈御没说话，她想起了什么，垂下了眼睑，全身笼着一层落寞。
但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不想给人瞧见，“怎么了？怎么突然问我有没有空？”
不怎么笑的季杨杨竟然笑了，“没事，我就问一下。”
他的笑很温润，就像浸透在水里的软玉，透彻含蓄。
“你看你笑起来多好看啊。”
有被惊艳到。
沈御下一秒却又改了口，“算了，你还是别多笑了，你这张脸本就吸引了无数迷妹，要是再笑笑，指不定又要祸害多少女生。你要是生活在古代，肯定是那种让君王从此不早朝的妖妃。”
季杨杨听后低下了头，有些哭笑不得。
/春风中学.
/校门口.
“方一凡！——”
校门口突如其来的传来一声吼，响彻云霄般，都震慑住了楼上的两人。
循着声源望下去，清楚地看见董文洁正踩着双高跟紧紧追在方一凡身后。
两人你追我赶，这场猫捉老鼠的戏码引来了楼下乃至楼上所有人的围观。
沈御有丝丝担心童阿姨摔跤，拉着季杨杨就往楼下赶。
童文洁不出所料摔了一跤，最后这场闹剧还是以李老师和潘老师的拉架才得以停止。
主人公走了，人群也跟着散了。沈御转头看时才发现身边早没了季杨杨的身影，不知什么时候悄然离开了。
乔英子携同黄芷陶一道从教学楼里走出了，大老远就看见在环顾四周寻人的沈御。
一左一右靠近，揽上她的肩膀，“在找谁呢？”
沈御立马收回了视线，故作无意，“在找你俩啊，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啦。”
本来三人约着作伴一起走回家的，但因沈御这个无良心无界限无情的女人将演讲的差事扔给了黄芷陶，陶子顺理成章地被李萌叫住唠叨几句明天的事宜。
抛下黄芷陶，刚和乔英子走到半路，英子又突然想起落了本作业在课桌里，又折返回了教室。
留下沈御一人先行，在校门口等着她俩。
/春风中学.
/篮球场.
途径篮球场，在一旁的长椅上看到了刚才偷溜没找到的人。
沈御还想使坏，再次打算吓一吓季杨杨。刚走到背后，谁知偷袭对象突然转头，没做心理准备的沈御后退了几步。
吓人不成反被吓。
看着沈御被吓到惊慌失措的表情很想笑，但季杨杨忍住了。
鱼姐说了，让他少笑，不做惑国殃民的妖妃。
“我有那么笨？会被你吓两次？”
“哼哼。”沈御撇着嘴。
手指一下没一下地拍打在长椅的靠背上，绕着走过半圈，看到不少女生簇拥在他周围，不禁打着趣，“帅哥身边果然不缺女生呀，你迷妹真多呀。”
都是些学妹，见着沈御她们只想着快点溜，“学姐好，学姐再见！”
沈御不敢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我是魔鬼吗？为什么见了我就跑？”
“可能是因为鱼姐气场太强大？”季杨杨还配合着挑了一下眉，顺手将占着另一半座的书包拿起来靠在自己身边好方便沈御坐下。
见季杨杨跟自己开玩笑，沈御凑到他面前，“心情好些啦？”
季杨杨没回答，眼神注视前面打篮球的学弟们。
不说话沈御也看得出来他的不开心，以为他还气着车划痕的事，毕竟他是真的爱车如命。
想为方一凡解释几句，看在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方一凡吧，这人你也知道，并不坏，就是爱咋呼。成天招猫逗狗的，你就别跟他一般计较了。”
说完还晃了晃季杨杨的手臂，“别生气了。”
“你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语气稍有点冲，“方一凡他是什么样的人跟我没关系，别跟我提他。”
季杨杨说完便跑进篮球场地，跟着学弟们一起打球去了。
沈御迷了，“怎么变得更生气了？”
又想到了他的手还扭伤着，卖力地对着季杨杨的方向喊，“你小心点你那手啊！”
英子和陶子刚巧一起走出来，一下子就看到了长椅上坐着的沈御正盯着前方打篮球的男生，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在一群穿着校服的人群里，黑色赛车服的季杨杨尤为显眼。
两人秒懂，相视而笑。走到他身后，弯下腰探出脑袋跟着沈御一起看。
“哟，沈大美女坐在这望眼欲穿望穿秋水的模样，是在看什么呀？”
“原来是季杨杨啊！”
沈御一左一右拍开两个脑袋，“吓死我了你们俩，结束了？”
“某人是嫌我们俩结束地太早了吗？”英子人畜无害地眨巴眨巴眼睛。
“我要打你啦！”沈御站起身，反驳着却又止不住笑。
“好了好了，回家了。”
沈御还不忘告知一声球场上的季杨杨，“季杨杨，我们先回家了。你也快点回去，别太晚了！”
“我没家！”话音刚落，季杨杨进了一个标准的三分球，在欢呼声中有进入了下一个球。
三人三脸迷茫，沈御听的一头雾水，耸耸肩跟着两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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