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前往希娜之墙

被告知可以一块去王都，绛尘很快收拾好了东西和艾伦他们做了简短的告别。看着她兴奋地斜挎着小包被调查兵团的前辈带走了，三笠虽然没出声阻拦但有些阴郁的脸上写满不快。

“前辈怎么突然要回去了？”

“……”

“前辈，韩吉分队长在营地里吗？”

“啧。”

“前辈……我们乘船还是坐马车。”

“租了马车。”

“可马车没船热闹。”

利威尔停下脚步侧身看向从出来就叽叽喳喳问个不停的小鬼，绛尘则一脸纯良的看着他。

“小鬼，你喜欢热闹？”

“毕竟要好久才到，我是怕前辈无聊嘛。”

绛尘面色讪讪地挠挠脸。那种冒着黑烟不靠人力划桨就能行驶的船显然比习以为常的马车更让她在意。

“嘁，小鬼雪跺干净后上来。”

不知不觉他们来到了等候许久的马车前，利威尔看了着她一眼不耐道。进去后绛尘自觉地坐在对面的软垫上，脱下缝着熊耳朵的帽子畅意地靠在车厢里。没想到这么小的马车里面也是有供他们取暖的小炉子，盯了一会炉子绛尘从挎包里摸出两只甘薯冲利威尔笑了笑。

“不行。”

“试下啊，真的很香的。”

“要挨教训吗。”

“不要！我想吃烤甘薯。”

“那你想让马车着火吗，笨蛋。”

“嘶……知道了。”

捂着被敲红的额头，绛尘捏了捏手里的甘薯依依不舍地把它放了回去。趴在车后窗透过玻璃看着后面愈来愈小开拓地心里难免激动，明年他们就能光明正大地离开这里了。突然感觉车厢一阵摇晃利威尔挪了位置坐在她身侧，瞅了瞅那张无表情的扑克脸绛尘咽了下口水乖乖坐好。

“前辈以前是一个人生活吗？”

绛尘眨巴了下眼小心往他方向瞥了瞥，发现利威尔看着窗外没有搭理她。车厢中的气氛一度陷入沉寂，她搓了搓手揉了揉脸继续寻找话题。

“嗯……那前辈有信仰的神吗？昨天巨壁教的人来这里布道，抹了厚厚一层的奶酪面包味道真的好。”

“嘁，那群猪猡就会整些屎一样的东西。”

利威尔不屑地回道，厌恶极点的脸色附带脱口而出的粗鄙之语足以见得他对那些所谓宗教的反感。打破沉寂后绛尘谈话的欲望得到些许的小满足，不禁有些放松。

咣当！

突然的颠簸让头和木板亲密磕碰在一起，利威尔嫌弃地瞥了眼疼的抱头缩在座椅上的绛尘，伸手从对面取来靠垫替他堵住侧面的厢板。雪后的林间小路不但满是坑洼还结了冰块，马车的巨轮碾过时颠簸是少不了的一不留神还有打滑的风险。

“蠢死了。”

听到利威尔戏谑的嘲笑声绛尘可以说非常的郁闷了，她果然最讨厌坐马车了。突然头顶传来暖意，接着她还算干爽的头发被揉成鸡窝。见状绛尘猛地坐好纠结地看向他，额头的包还在隐隐作痛但这会已无暇顾上疼了。

“小鬼，你又抽什么风。”

“……我，嗯没事。”

含糊地应付一声，女孩侧靠在软垫上白净的脸上爬上些许红晕。窗外不知何时外面飘起了雪。过了许久绛尘闷闷地声音传进他耳中。

“前辈，其实我两天没洗头了。”

“哎，疼疼疼……我们怎么可能天天有热水用啊！”

被揪住脸绛尘连连解释道，虽然驻扎军官们对他们一家还算照顾了但那毕竟是开拓地资源匮乏的贫民区。每天能勉强吃饱不挨冻就不错了，哪有那么多热水让她洗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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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白天过得非常快，中午过罢外面的天很快便暗了下来。艾伦和爱尔敏围坐在桌前，看着碗里泛黑的甘薯土豆粥胃里一阵发疼。三笠则一脸常态地拿起盘里的土豆配着碗粥慢慢吃着，房间里安静的除呼吸和心跳外只剩下咀嚼土豆的咔吱声。

“怎么……饭不合胃口吗。”

放下土豆油灯下的三笠的表情有些阴晴不定，对面坐着的两人身体不禁微微颤抖。不用猜就知道，她肯定在为白天他们未能强硬阻止绛尘跟着那个调查士兵去王都的事情生气。

“没，味道还不错……只是有一点点糊。”

艾伦忙舀起一勺粥送入口中，艰难地咽下违心地说道。她到底是怎么把平淡无奇的食物做出那么多层味的啊，该不会绛尘回来前他们一直都要吃这些吧。

“哈，三笠别太担心……绛尘肯定不会有事的。”

聪明的爱尔敏敏锐地抓住了问题的重点，避开晚餐巧妙地安慰道。

咚咚咚……

就在他们苦着脸吃着难以下咽的晚餐时，木屋的门被敲响了。

“我去开门。”

仿佛见到救星一样艾伦猛地跳下椅子冲向门口，取下门栓上架着的木板裹着围巾的红发少年嬉笑着看着他。

“呜呼，晚上好啊艾伦。”

头上外套落满了雪花，抖了抖身上雅格轻车熟路地进了屋内。扫视了一圈昏暗的屋子却没看到那丫头的影子，有些意外地挠了挠头。

“晚上好，雅格。”

“哈，你好啊。”

艾伦礼貌地回应道，爱尔敏也和气地冲他笑了笑。对他同样没什么好感的三笠，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早已习惯了被针对的雅格耸了耸肩将身上的背包卸下来，拍了拍上面的冰渣放在桌子上。

“上次绛托我找关于外面事情的书，可它们实在太少了没搞到几本。”

打开背包，雅格小心地将几件被油纸包的严严实实的方形物品摞在桌面上。听他提到书爱尔敏情不自禁地拿起一本小心撕开包装，那是一本关于海的书封面被蓝色咸水和人身鱼尾的生物霸占着。

“这些都是禁书啊，不怕给你添麻烦吗？”

爱不释手地抚摸着书本爱尔敏担心道，与此同时艾伦也拆了一本印有恶龙勇者封面的书。

“所以一定不能告诉别人，今天怎么不见绛？”

“……绛和调查兵团的人走了，中午走的。”

三笠依旧冷冷地看着少年，将白天的事吞了一半整合给他。这个方法还是从绛尘身上学来的，她不擅长撒谎经常不把话说完故意将话题带歪。

此时此刻，靠在软垫睡得香甜的绛尘突然打了个喷嚏。利威尔见状在火炉里添了木炭，将加厚的斗篷盖在她身上。一路上走走停停马车终于驶入希娜之墙，看了看表盘利威尔心想是时候找个旅馆落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