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坦白是个技术活

“你在生气？”东华帝君疑惑。

白璟不想理他，一语不发。

“你为什么生气？”东华帝君问。

白璟知道自己在乱吃飞醋，但是仍旧忍不住问了一句“你真的觉得凤九机灵乖巧？”

“是啊，你家人大多反对我们成亲，这小姑娘第一次见面就喊我小姑父，摆明站在咱们这边，挺机灵啊的，说来这长辈第一次见面是该送个见面礼的，下次补上。”东华帝君心情不错的说。

白璟哭笑不得，原来东华帝君关注的重点是那句小姑父。

“我就是觉得凤九太小，乱跑太危险，吓唬吓唬她。”白璟随手找了个借口。

“哦？是吗？”东华帝君意有所指的问，他附在白璟耳边轻声说“小辈面前乱吃飞醋，有失长辈风范啊。”

仿佛被温热的气息烫到了，白璟脸颊红红，耳垂红红，“知道就好，小辈面前要持重端庄。”白璟理直气壮的强词夺理顺便还倒打一耙。

白浅的上神劫由自己触发，白璟觉得很对不起她，但是随意干扰历劫又怕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思来想去，目前只能静观其变。打定主意的白璟拉着牵着东华帝君的手开始在东荒俊疾山上搜索白浅。

这么有的放矢的行为足够引人怀疑，东华帝君却并没有向白璟寻根究底，只是默默放出神识帮着找人。这山虽面积不算大，但是妖兽横行，气息驳杂，如今要找到与凡人没啥区别的白浅也不太容易，一天下来没有收获，为了低调行事，白璟和东华帝君找了个山洞稍做休息。

“帝君，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知道你的生命轨迹是别人安排好的，你会怎么样？”白璟试探的问，她知道她的很多行为早已引东华帝君怀疑，不问，是东华帝君给自己的信任。白璟不想辜负这信任。

“没有什么存在能完全安排别人，你也说了，是轨迹。轨迹的走向是每一次选择的预判，与其说是被安排，不如说是预测。”东华帝君斟酌着措辞，也是侧面开解，他有预感，白璟终于愿意讲出她的心结。

也是，都说作者下笔之后，故事的人物就有了灵魂，不再受笔者控制，这与东华帝君的话异曲同工。是不是真的无法考据，但是每一次选择不同，故事的走向就不同，白璟厚颜的想她与东华帝君在一起这件事可不可以做个实例。

“庄生梦蝶，我在另一个时空生活了二十多年，四海八荒的事在那里只是一部情节跌宕起伏的故事书，如今我活在这里数万载，依旧时常分不清到底哪里才是真实。浅浅这次失踪是在渡上神劫，地点就在东荒俊疾山，她要经历的情劫苦楚伤情，我到现在也没想好怎么帮她。帝君，以你之前的性子绝对要劝阻我干扰浅浅历劫，如今的发展，我却不敢确定了。故事里的你，可是很遵循天道制约的。”白璟有些感慨。

“嗯，确实新奇，既然你这么说，你的决定我都该支持。”东华帝君答的随意，内心却远没有面上平静，此刻他第一次对所谓的天道产生了怀疑，不过心中一直以来对三生石的顾忌也放了下来。

“帝君你的接受能力真强，我以前看过一个故事，当主角知道自己只是故事里的人物时，他就不甘受人摆布，余生疯狂修炼，最终突破桎梏，破碎虚空离开了他所在的世界，他能穿越各个空间壁垒，见识到无法想象的三千世界，他觉得自己拥有了终极的自由。可惜直到最终他都不知道，他依然是故事里的人物，破碎虚空只是作者赋予他的自由。”逆反心理的激发原理白璟不清楚，她知道东华帝君是个惊才绝艳的人物，万一知道了自己是故事里的角色受了刺激产生跳出空间限制拜托别人操控的想法就糟了，越是自傲的人就越容易自负，这种担心促使白璟给东华帝君讲了这番话。所以说，坦白也是个技术活，一个不小心容易酿成大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