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残梦

有一天我做了一个梦。

　　梦到了一些肮脏的语言，是以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还在桥华，刚因为杨紫姣停课后回到学校。学校里留言四起，说我是因为体检的时候在偷看女生换衣服。尽管留言很扯，但人们乐此不疲相信着，散播着。十四五岁的人的心肠能坏到哪去，无非是带动走向诋毁一个无冤无仇的人。我老实，内向，不会反抗。我默默退学，离开.....

　　对，之前我没有描述这一段，可它却在2017年的今天被我梦到了。凌晨三点，一身冷汗，我仿佛看得见那些险恶的嘴脸，欺凌着我，嘲笑着我。我开始在房间里哼歌。

　　“一起长大的约定，那样清晰....”我开始想象王奕纯的脸庞在我面前，我一把抱住她，轻声哭泣。我打开手机，看着我们的聊天记录，时常吵架，时常甜蜜。戴上耳机，放起了音乐，我听见周杰伦的声音，开始安稳下来。米都趴在墙角看着我，他一声不吭地望着我，好像能看穿我，又好像不能。他蓝绿的眼睛在晚上会发出光芒来，我有些害怕，捂上了被子.....

　　那晚之后，我开始审视两个学校带给我感观上的巨大差异。一个就是彻头彻尾的扮演了一次小丑，一个就是像个男神一样和班花恋爱，也有了疼五这个集体。我一下有些承受不住落差带给我的不适感，好像自己本该是个被人唾弃和无视的小丑，却突然被人注视起来...也对，难怪我和王奕纯谈恋爱总有一点自卑感...

　　那天下午，我决定去游泳。学校旁边的黑马操场后面就有一个游泳馆。因为小时候在游泳队练过，也算是合格，所以我希望她能去看我。可惜她没有手机，虽然她前一晚告诉我有时间就会来，但那天也终究没有来。我跳入水里，两米深，我一米七的身高完全会被淹没，那个安全救生员从我站在深泳池边上开始就注视着我，看得出他想要制止我。但当我跳入水里娴熟地游起来，他把目光转移到了别处....我游一个来回便看看那个玻璃墙后面有没有一个姑娘的身影，可惜这次没有，下个来回也没有。我放弃了，把脑袋扎进水里，让身体沉入低。水里，很安静，除了咕噜咕噜的水声，我什么也听不见。我达到了想要的目的，我睁开眼，看着深蓝色的世界，开始有些享受....

　　走出场馆，她给我打了电话，是用朋友的手机打的，说她下午有事，现在想和朵朵去摩尔城，问我有时间吗。我能没时间吗....去了。虽然打心底里不想见她的闺蜜，因为我怕极了那些不好的语言。但我不愿意放弃一次陪她的机会....

　　她点了杯奶茶，问我要不要喝，很显然我自己知道我没有钱，赶紧拒绝，我不想花她的钱。我陪她走着，她说她晚上要练跆拳道，我就说我送你去吧。她没有说话，她闺蜜朵朵就一直走在前面。王奕纯看到气氛有些沉默，便跟我说：“你知道她刚才怎么评价你的吗？”我以为应该是什么好话，比较第一次见到我，也许她的闺蜜能改变一些对我的看法。于是我试探着问到：“什么啊？”她停顿了一下，贴在我耳边说：“她说你有点矮。”我无语了，低下头，继续陪她走。到了她训练跆拳道的地方，她让我回家。但我想看看她穿跆拳道服的样子和训练的样子，但她不让，说是不好意思。但我坚持了一下，最后她还是穿上了白色的跆拳道服出来见了我一下。我看见她热得有些发红的脸蛋，想抱抱她，但是她怕被同学看见，把我送到了电梯口让我赶紧回家。我还是抱住了她，跆拳道服很薄，我能感受到她的体温。她害羞地说：“哎呀行了行了，赶紧回去吧！”

　　我看着她走进道馆，默默离开了。天黑了，我等公交，回家，吃饭，然后听歌，然后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