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抓阄献艺

曹婕妤抽得皇后是左右双手各写个“寿”字。皇后书法精湛本是后宫绝,更不用说是双手同书。两个“寿”字一出,众人皆是交口称赞。

  端妃体弱早已回去休息,冯淑仪填了一阕词;恬贵人与秦芳仪合奏曲《凤求凰》;刘良媛画了一幅丹青“观音送子";俱是各显风流。

  曹婕妤素手一扬,抽了一枚纸签在手心道:“这甄婉仪的。"说着展开纸签一看,自己先笑了:“请妹妹作《惊鸿舞》一曲。”转头对皇上笑道:“妹妹姿貌本是翩若游龙,婉若惊鸿，臣妾又偏偏抽到这支,可见是合该由妹妹一舞了,妹妹可千万不要推却啊。”

  欣贵嫔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脸上早露了几分不屑:“甄婉仪才多大,怎能作《惊鸿舞》?未免强人所难了。”

  曹婕妤笑道:“欣姐姐未免太小觑婉仪妺妺了。妺妺素来聪慧,这《惊鸿舞》是女子皆能舞,妹妹怎么会不会呢?再说若舞得不如故皇后也是情理之中,自己姐妹随兴即可,不必较真的。”

  欣贵嫔本是为甄嬛抱不平,反叫曹婕妤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赌气扭了脸再不理她。

  原本独斟独饮的华妃出声道:“既然不能舞就不要舞了,何必勉强?故皇后曾一舞动天下,想来如今也无人能够媲美一二了。”说罢再不发一言，仰头饮下一杯。

  皇后听得再三有人提及故皇后,脸上微微变色,只看着皇上。见皇上若有所思,轻声道:“《惊鸿舞》易学难精,还是不要作了,换个别的什么罢。”

  听皇后开口,我连忙附和道:“婉仪适才酒醉也不宜舞蹈啊。”

  皇上缓缓道:“宫中许久不演《惊鸿舞》,朕倒想看一看了。婉仪,你随便一舞即可。”

  眉庄忽然起身,对皇帝笑道:“寻常的丝竹管弦之声太过俗气,不如由臣妾抚琴、安选侍高歌来为婉仪助兴。”

  我也起身:“臣妾也愿献丑，在一曲一舞间作一副美人画。”

  这倒也是个机会,只是不知道陵容肯不肯。 

  皇帝点头道:“去取舒太妃的长相思来。”

  眉庄调了几下音,用力朝我们点点头。陵容向帝后行了一礼,垂首坐在眉庄身侧担心地看着甄嬛。

  甄嬛略一点头,陵容曼声依依唱了起来，乐起,笔起，舞起，除了眉庄的琴声和陵容的歌声,整个扶荔宫里一片寂静,陵容歌声曼妙,眉庄琴音琳琅,甄嬛只专心起舞，我只专心画画。

  忽听一缕清越的笛声昂扬而起,清河王执一紫笛在唇边悠悠然吹奏,几个音一转,曲调已脱了寻常《惊鸿舞》的调子,眉庄机警,律调一转已跟上了清河王,陵容也换过了曲子来唱，我便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一曲闭了，众人惊喜，清河王道:“新嫂们各个儿厉害，皇兄好福气。”

  皇上欢喜道:“这是容华沈氏，婉仪甄氏，嫔程氏还有......”

  我忙道:“皇上，这便是安选侍。”

  皇上哦了一声，又对我说:“灵嫔的画儿拿上来。”

  李长忙来取我的画，展示图厅堂中央，画的是舞着惊鸿的甄嬛，宛如仙女下凡，栩栩如生。皇上打量一番满意一笑:“灵嫔画技又渐长了，如此短时间内竟能作出这样都画儿，一点不比宫廷画师差。自今日起，你便是灵婉仪。”

  皇上又晋封甄嬛为婕妤，再次宠冠六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