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陀晕倒了。
正如杨坚所言,娇养在闺阁的女儿家落水不是小事。
再怎么做错事,毕竟是自家姐妹。当即也来不及与杨坚客套,由赶来的仆婢们帮扶着赶紧各回各院了。
经此一遭,何况青囊本就比曼陀更加体弱,又更加耗力,也支撑不住,由冬赋吩咐了几个下人,被抬回了菁华院。
事情总算暂时不用操心了,有什么账也先往后再算,青囊还握着伽罗的手,也晕迷迷地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身在菁华院的高床软枕中,青囊刚睁眼还有些迷糊,茫茫然不知事,耳边传来惊喜的一声:
冬赋姑娘醒了!
独孤信青囊?!
独孤伽罗三姐!
交织响起的声音有点乱,青囊对着头顶的绣帐,盯了片刻,眨了眨眼,渐渐清醒过来。
独孤青囊阿爹……冬赋,
青囊只轻声叫了个名字,但贴身服侍多年,冬赋闻弦歌而知雅意,赶紧拿了个枕头要给她垫着,要扶她起来靠着说话。
独孤信制止道:
独孤信哎,不必这样,刚才大夫交代过了,你是耗力过多,底子又稍弱了些,好在没什么大碍,只是又要好好静养一段时间了。就这样说话便是了。
独孤青囊礼不可废。既然没什么大碍,我这么大个人了,也不好意思就这样和阿爹讲话。
被冬赋扶着半坐起来,倚着软枕,青囊向独孤信淡淡一笑道:
独孤青囊阿爹有什么想问的便问吧。
此话一出,独孤信脸上慈爱关切的神色微敛,多了一点严肃。一旁的伽罗脸上的欣喜之色也淡去,看着三姐。
青囊笑道:
独孤青囊想来,伽罗应也已经和您说了不少了吧。还不知道二姐如今如何?
话到最后,有一点显而易见的变凉。独孤信微一沉吟:
独孤信曼陀现在还没醒,我吩咐了叫她醒了便来通报我,大夫说是受了惊吓。伽罗也是已经跟我说了,说,曼陀是……自己掉下水的。
独孤青囊是。
独孤信沉默下来。
他虽然是一个疼爱女儿的父亲,却也是威震朝野的独孤丞相,大世家教养长大,青年时在军中便很有声名,自然是智勇双全。
亲生的骨肉,无论嫡庶,每一个女儿他都是疼爱的不假,可也正因用了心,大致也清楚每一个女儿的性情。小女儿伽罗,年最小,心也最纯,赤子心肠,不会欺瞒于他。
如今,一向聪敏冷静的三女儿也如此为妹妹佐证,曼陀的性子他又不是不知道,再没什么可置疑的。
他叹了口气。
独孤信只是,爹还有一件事,要向你问个清楚,在你二姐落水之前,你们姐妹三个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独孤信为什么她要拦着你们,你们又为什么要绕开她呢?我听下人们说,你们三个是前后脚进府的,那你们又是从哪儿回来的呀?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曼陀居然……
青囊眉目一凝,正待开口。伽罗插口道:
#独孤伽罗我们去了天香楼。
独孤信天香楼?你们去天香楼做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