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信居然跑到酒楼去和人家喝花酒,还和别人滥赌啊!
独孤伽罗阿爹你别听那些人胡说!
独孤信你还不承认哪!京兆尹全都告诉我了。
名震于朝野内外的独孤丞相玄袍立身,微沉的声音里明显的愠怒。
独孤青囊指尖轻拨开一片珠帘,闻见房内沉淡的檀香。
碧青色娉婷豆蔻的影子跪在地上,女儿身,束着男儿玉冠。
伽罗从未受过如此委屈的。
青囊静静望着小妹,青衫倚着门。
想起两难的爱恨,想起汹汹的清河郡主,想起宇文护,想起他的耳鬓厮磨,最后都是这为她自污名声的小妹妹。
她娇宠的妹妹咬着牙辩辩。
独孤伽罗我不过就是喝了点儿酒,有什么奇怪的?
她不是不知道其中利害,她不是不知道声名何重,她也不是不知道这样的代价。她甚至知道,这样的话,只会愈惹怒刚直的阿爹。
独孤信你!
独孤信你还有脸说!
独孤伽罗抿嘴低着头乖顺认错。
她知道这是错。她都知道,只是她只让心知道,她是她的妹妹。
可是她才是姐姐。
清河郡主。
独孤青囊眼中淡淡划过锋锐,百年世家小姐,乱世中的佳人,从来不是美貌可以定论。
冬赋姑娘!
独孤青囊何事?
青囊忧心地探看里面,淡声问得有些烦乱。
冬赋前朝元家的清河郡主,一病不起了。
青囊蓦然。
宇文护青囊,此事绝非我所为,你信我!我定会让她付出代价!
这是他的承诺。
冬赋凑近了一些小声说话。
冬赋此病灌毒,听说是太师派人亲至元府上赐的药,好不了了,想来,不久了。不过,四姑娘的流言,也正是她放出来的。
#独孤青囊我知道。
青囊一直都知道,元家从未死心。前朝皇室,可惜也只是前朝了。
乱世之中,死一个两个公主乃至改朝换代都不是稀奇事,死一个前朝郡主。
独孤青囊眸光凉薄。
乱世之中,死一个前朝郡主,轻于鸿毛。
她独孤家,最护短,不肯被欺负。
即使是女子,也要有男儿的担当。
屋内的声音窸窸窣窣地传出来。
独孤信既然知道错了,这么多天都过去了。为什么不来跟我承认?居然还花钱,来买通那些衙役,掩饰这些流言,你把我们独狐家的清誉,全都给毁了!
青囊听见阿爹沉沉的叹息声。
百年世家,清贵门楣,不容玷污。
她扶门影绰看着妹妹。
一言不发,不能辩解,承担这何其重的错。
可这不是她的错。
也不应该由她来承担。
#独孤青囊你且先下去吧。
#冬赋是。
独孤青囊纤纤玉手掀开帘子,一截雪白的腕在日光流转时折出轻薄得透明的玉色光。
她移步走进内室,折身朝独孤信款款一拜,青衣的裙角旋成一朵莲开一季。
独孤青囊阿爹。
独孤信青囊?
独孤信一惊地看着三女儿,摇头叹息。
独孤信都怪我,这么多年征战沙场,对伽罗疏于管教,如今……
独孤青囊阿爹,您先停停,正是此事,青囊有话说。
独孤伽罗姐姐!
青囊展眉笑一下,握一握她的手,温柔得不容置喙。
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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