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青囊当真是没有想到宇文护竟会如此大胆。
风吹起她的发丝,发梢抚过他的发,相与纠缠。
她微微睁大了眼,一时怔愣地看少年近在咫尺的俊美面容。
薄唇,温热微凉。
唇齿厮磨,柔软缱绻。
她感受到他略微急促的呼吸喷洒在脸上,少女肌肤柔软细腻,被带起的胭脂色晕红在冷白的脸上尤其明显。
他闭着眼,锋利的眉目敛去了睁眼时的开阖锐气,竟也有些静好的温软意思。
独孤青囊反应过来,伸手狠狠推开了他,扬手就是一个巴掌,打在脸上声音清脆得很。
她面色犹带薄红,是桃花一枝春带雨的娇艳欲滴,声音却是清冷还夹着凌厉。
独孤青囊你无耻!
宇文护挑唇轻轻地笑,唇角微勾了半个弧度,眼神邪肆。
他目光有些深,沉沉的像压抑着汹涌的涛浪,垂着眼皮望着独孤青囊嘴角散了的口脂。
胭脂色的红,梅子酒又清又冷又灼烈的味道。
独孤家的三姑娘在上京有暗香妃的雅号。
墙角数枝梅,唯有暗香来。宴席间那些个年少慕艾的公子哥们喜欢窃窃谈起上京里有名的小姐千金,最常听的就是这位暗香妃。
爱梅成痴。爱梅花,也爱梅子清酒。长了一张比梅花还要更加清艳绝伦的脸容,风骨不逊梅花傲雪凌霜之姿。
他叹一声:
宇文护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独孤青囊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独孤青囊眼神冷冽,拂袖就走。
宇文护长臂一伸,不容抗拒地把人揽进了怀里,薄唇贴着她的耳垂。
宇文护干嘛这么急着走呢?你姐姐不是还让你给我好好道个谢吗?
独孤青囊轻呵一声,笑意发冷,却也挡不住容色艳耀如阳。
独孤青囊那小女就谢过宇文将军了。还请将军,自、重!
宇文护自重?
宇文护饶有兴趣地咀嚼着这两个字。
宇文护刚刚才和我缠绵悱恻完,就要我自重啊?
他的唇慢慢往下移。
宇文护刚才我吻你的时候,你对我有什么感觉,我再清楚不过了。
宇文护要想求得盛世江山,嫁给这江山之主做个贤后不是最好吗?
独孤青囊你什么意思?
宇文护你觉得我什么意思啊?
他的唇几乎要再落下来。
宇文护独孤青囊,嫁给我吧。
他难得温柔了声音,低低地轻哄。
独孤青囊却忽然肆意笑了起来,一个旋身,裙摆旋开出胭脂色花来。
一根纤指柔白如玉,微微清冷的触感,轻轻抵住了宇文护削蒲的唇。
她眉眼轻挑,眼尾滟滟,无端便生出了七分风流来。
独孤青囊宇文护,你是很有魅力没有错。只可惜,我独孤青囊却不是那些被你迷得团团转的女儿家。
独孤青囊拢了拢袖,捏着袖口拭干净了零散的口脂,指腹柔软,轻柔抹了完。
胭脂红在雪白的指腹上晕开,红艳艳的一片,一圈圈晕染,看的宇文护眯了眯眼,眸光微暗。
独孤青囊将军,我们俩呢,井水不犯河水。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过你的独木桥。
独孤青囊别来惹我!
她甩了袖就走。
宇文护在身后低低喑哑地笑。
宇文护还真是烈脾气。
宇文护来日方长,罢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