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深渊

腰在隐隐作痛，程卿辞倒在自家大床上，天花板白得枯燥。她起身开窗，微风拂过干燥舒适的卡通睡衣，阳光倾斜，白墙上明暗交错，不失为层次美。

　　程卿辞再次倒下，扯过被子蒙住眼，疲倦感席卷而来。脑子嗡嗡作响，明明房外阳光正好，她却贪恋此刻的安逸。

　　明知终是殊途，却甘愿沉溺一时。

　　她和他的爱情本就是错误，黑暗是原罪。

　　程卿辞，拜托，这一觉醒来，请义无反顾去追光。

范丞丞水库案是模仿作案，凶手自首了。

笔记本电脑的屏幕把范丞丞的脸照得通亮，却也挡不住他眼底的认真。

范丞丞还真是二十出头的小毛孩，一审什么都招了。Z可比他老道多了。

关了电脑，他看向身旁剥橘子的女人。

程卿辞对社会风气影响挺大的。一个案子引出多少心术不正的人，他们巴不得警.方公布更多细节呢。

程卿辞说完下意识抬眼，没想到范丞丞的脸凑得如此近，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他平稳的呼吸。

　　时间仿佛静止，他抱她的情景涌上脑海，心脏不受控制地乱蹦，心跳声在耳边无限放大，她却分不清是她的还是他的。

范丞丞橘子。

他率先移开视线，看向她手里的橘子。

　　程卿辞慌乱地剥了一瓣往他嘴里塞，似乎这样可以掩盖刚才的暧昧。

范丞丞甜的。

程卿辞的脸一下子红了，谁容许他笑得这么好看了！

　　范丞丞刚想继续逗逗眼前的小女孩，电话铃却突然响起，在溢满橘子香的空气里划了道口。

　　仅一眼，程卿辞就知道他知道了。

范丞丞朱教授。也只有他了。实验室记录表上他拿的材料能和Z牌匹配。你从一开始就怀疑他了吧。

程卿辞是。

程卿辞坚定地点头。

　　如今也用不着怀疑了。

程卿辞作案工具是24股尼龙绳，作案手法从前至后勒杀致死。与法医鉴定结果基本一致。

范丞丞你找过他了？就是他吧。

不知道为什么，范丞丞除了一瞬的讶异并没有过多的反应。神秘高冷、在心理学上颇有造诣的教授，做出这种事也不是不可能。

范丞丞现在就是收集证据了，还有如何引导侦查方向。

不必刻意强调，这是他和她的秘密。他知道，从现在开始他与她将违背神圣严谨的侦查工作，以并不光明的方式去追求光明。

　　某种程度上，他们是光明下的阴影。明知是深渊，因为是你，心甘为伍，情愿同谋。

　　程卿辞一直知道他的心意，可她很难想象，是要有多深的感情，他才会为她背叛纯粹的光明。曾几何时，她也为了Z与一直以来的追求背道而驰。

　　他们如今都变成了自己曾经厌恶的模样，为了那个生命里的意外，为了那份不知归途的感情。

　　当时只觉《无问》是他与她共同的使命，到此时程卿辞才明白，是用尽力气，是一腔孤勇，是拼命实现的承诺，是范丞丞沉默的告白。

如果路会通往不知名的地方，我会跟你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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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ze土豆饼梦该醒了。

ize土豆饼光明之所以可贵，是因为有黑暗存在。

ize土豆饼-

ize土豆饼与恶魔战斗的人，应当小心自己不要成为恶魔。当你远远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 ——尼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