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中枪

范丞丞程卿辞，出警！

迅速下楼上了车，程卿辞看向身旁的范丞丞。他穿着防弹服，手指点着平板，眉毛拧在一起。

范丞丞重案组那边人手分散了，我们去支援。E区21路西南端，城郊，可能会有枪战。你等一下待在车里。

程卿辞好。记得把耳机带上，我会帮你分析歹徒心理。

程卿辞吸了口气，好久没有实战了。

两人像半年前一样准备着，默契一点都没变。好像昨天那句话他没说出口她也没听到。

荒草被阳光裹着，似是恢复了生机，生出点金光。

程卿辞不要急，时机还没到。注意安全。

程卿辞的声音往耳蜗跑，蹲在废旧老墙后的范丞丞嘴角勾起笑。

“1号狙击位失效。”

“2号狙击位失效。”

听到对讲机传来的消息，范丞丞身旁的重案组副队长一拳砸在墙上，力气不大，可周围几人都心知形势严峻。

副队只能硬刚了。

范丞丞我上吧。

范丞丞把手搭在副队肩膀上。

副队有点犹豫，眼前这个小伙子是专案组的骨干，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范丞丞点了点耳机。

范丞丞放心吧副队，我有外挂。

程卿辞你确定吗？

程卿辞用望远镜看着他笔挺的背和腰间套上的手枪。

范丞丞放心，我有把握，我还有你。

程卿辞好。

程卿辞穿上防弹服下了车，两步并作一步躲到遮蔽物后，握着望远镜的手有些湿。

范丞丞持着枪步步逼近歹徒，警靴踩在荒地上发出闷响。

歹徒别过来！

歹徒躲在树后，枪抵着人质的头。人质是个十五岁的初中女孩，没有哭，还算冷静。只是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她的双腿在不停地抖。

程卿辞停住。他心理防线产生了一定缺口，判断他还是不会轻易动枪。他的情绪形成一定波动就会影响判断，活动区域就会出现偏差，3号狙击手已经就位。

范丞丞斜眼瞄向后方，明知看不到那辆车。但还是想看看她。

程卿辞范丞丞！

三声枪响，万籁俱寂。白色耳机碰在地上的声音在某个瞬间格外刺耳。荒草披了红盖头。

范丞丞躺在血泊中，双眼微睁，没有聚焦。方才划破长空的尖利女声才随风飘飘忽忽地送到他耳里。

她在叫他吗？她出事了吗？好想跑到她的身边…为什么没有力气呢…好累，睡一觉吧……

歹徒被一击毙命。向范丞丞开枪的另有其人。显然，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歹徒有同伙。所幸副队长反应迅速并精准射击，才没有更多意外发生。

获救的初中女生蹲在地上，头埋于两肩，几个女警围在旁边。

现场一片混乱。

程卿辞范丞丞！范丞丞！你不许睡！

程卿辞吼着，双手拍着范丞丞的脸，眼眶泛红。

她颤抖的手扶住他的肩膀，他的左胸有鲜血不断涌出。程卿辞眼前只剩一片模糊的红。

感到脸上一凉，范丞丞眼皮跳了跳，他吃力地睁眼，入眼就是程卿辞放大的脸，五官却模糊。

她的眼睛那么好看，看不清好可惜……

脸上又一凉，她是哭了吗……为他而哭。

“担架来了！”